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乔幼安洗了澡出来擦头,让他也去洗,完全不知道自己引狼入室了。
——乔幼安说过他有点喜欢他室友,有点喜欢而已,又不是很喜欢。
陆琪觉得自己想的很对。
他朝着擦头发的乔幼安说,“你去看看你室友吧,他好像发烧了,等我洗好我们去医院。”
乔幼安注意力被季无常发烧所吸引,完全没去想陆琪怎么知道的。
他打开书房的门,看见那个身影,走过去摸他额头,烫的惊人,感觉上差不多四十多度了,他着急地拍拍他:“季无常,你还好吗?”
季无常闭着眼,喉咙深处有种反胃的感觉,可他根本没吃饭,什么都吐不出来。胃病又犯了,疼到直冒冷汗,立刻被疼痛从睡梦中拽起来。
他苍白着脸,神识不太清醒,看着眼前虚晃的影子,试探地开口:“乔幼安?”
乔幼安连忙点头:“是我是我,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他过去扶他,可季无常疼到站不起来。乔幼安急的不行,“没事,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别动,我扶着你。”
他四处找手机,忽然想起来被陆琪扔了,早就碎成什么样了,他慌忙问季无常:“你的手机在哪儿?”
“书桌……上。”
乔幼安拿出手机,拨通号码,说清楚地址,才挂断电话。
“不用担心,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他扶着季无常,不停安慰他,即使知道季无常不需要安慰。他特别怕季无常出什么事,尤其他现在的状况很糟糕。
救护车到的时候,陆琪也洗好澡了,他穿上衣服跟着一起去了医院,顺便把自己的头包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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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大,但这个病太娇气,稍有不慎就发展成了胃炎,幸好没胃穿孔,否则问题更大。
一直到凌晨差不多一切才结束,除了乔幼安,剩下两个都是病患,坐车回家的时候陆琪坐在后面,乔幼安坐在副驾驶,季无常头倚着车窗闭眼。
乔幼安怕吵到后面两个人,安安静静在前面坐着。陆琪也没说话,借着从车窗外闪过的路灯光打量季无常。
他脑海中蓦然出现今天下午把手指伸进这人嘴里让对方含着的场景,他不由得小腹微涨,隐隐有起来的架势。他随手把外套脱下来盖到腿上,反正天色已晚,看不大清楚。
陆琪不动声色靠近了些,小声问他:“你还好吗?”
季无常听着耳边声音,睁开眼,看到眼前人关切的目光,不由得勉强微笑了一下:“还好。”疼痛的确减缓了不少。
“那就好,你要多照顾自己。”
“谢谢。”
几句寒暄过去,季无常偏过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这个点了,大概都在回家。
乔幼安听见后面的动静,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发现季无常醒了,他长舒一口气,语气嘟囔:“季无常,你都不知道今天我有多担心。当时你脸色好差,吓得我都不敢用力扶你。还好你好了,现在我就放心了。”
季无常展颜:“谢谢。”
乔幼安嘻嘻笑:“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就打个电话。我之前还吃你的饭呢,我都没说谢谢,你和我客气什么。如果你从来不说谢谢我,我就更喜欢你啦。”
“这是什么逻辑?”
“我们俩都不说谢谢,因为心里都感谢过了,不在口头上说,不是显得我们更熟悉嘛。”乔幼安头头是道。
“有道理,聪明。”
乔幼安沾沾自喜,鼻子翘的老高:“那是当然。”
陆琪心里听着不爽,因为两个人的差别实在是太明显了。他面无表情地插了一句:“乔安,今天我在你家睡吧。”
乔幼安满口答应:“可以啊。”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是他家,他又没办法决定,于是他开口解释,“这房子不是我的,这是季无常家,你问他吧。”
陆琪问季无常,语气里带着点欲语还休的意味,“我可以在你家睡吗?我有点头疼……”
季无常不怎么愿意多一个人住进来,还是一个无关的人,他转头看见陆琪缠着纱布的脑袋,眼睛里有波光粼粼,路灯反射的涟漪有点小可怜的感觉。
他不由得心软了,放缓声音道:“没关系,今天实在是太迟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还是去我家住一晚吧。”
陆琪微微笑:“谢谢你。”
——有一就有二,第一次留下来了,第二次就更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