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而去——
吴起猛然抬头,飞快地格挡,两柄剑发出‘铮’地一声脆响,轻微的震颤着。
街上顿时一阵尖叫嘈杂,众人纷纷躲避。
吴起的手劲大,男人的手劲比他还大,生生的把吴起压了下去,半跪在了地上。
吴起咬牙道:“你是谁!”
男人带着那副夸张霸气的面具,语气也极尽嚣张:“杀你的人。”
吴起怒吼一声欲暴起,男人忽然将剑锋一错,卸了他的力,一脚踹向了吴起的下巴颏,就这一下就见了血。
吴起吐了一口血沫,带出了两颗碎牙。
男人的剑就这时已经轻巧地架在了吴起的脖子上,就像他当初威胁邵日宛那样。
吴起道:“你我无冤无仇。”
“放屁,”男人道,“咱俩仇大了去了。”
吴起没有说话,抬眼看他。
男人道:“你伤了我大师兄,这我能忍?”
吴起正欲说话,却忽地被一剑割了喉,就这么跪在地上,睁着眼睛,死了。
男人随手在他身上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长剑归鞘。
周围的人跑得跑,躲得躲,剩下的都两股站站,看着他仿佛看着现世修罗。
男人扫了一眼这些人,转身走向了邵日宛,坐在了桌前。
邵日宛早已摘了自己的面具,笑着看着他。
男人也不说话。
邵日宛伸出手,轻轻地将他的面具取下。
先是他的眉,再是眼,再是鼻。
一直到最后,魏长泽那张脸慢慢地露了出来,正含笑看着他。
两年未见,他彻底脱了少年稚嫩,龙睛风目更闲锐利,棱角分明,嘴角却还是那副痞笑模样。
“大师兄,”魏长泽道,“别来无恙。”
邵日宛:“别来无恙。”
两人进了一家客栈,刚一进去,方胜便扑了过来,道:“大师兄!”
邵日宛道:“无妨。”
“先进去,”魏长泽道,“别乱喊。”
方胜便赶紧住了嘴,跟着他们进了房间里。
刚进了屋门,魏长泽顿时架住了邵日宛,邵日宛一路强撑终于失力,不过是瞬间,一个倒下一个接住,并不需要什么言语。
方胜急道:“怎么办?”
“慌什么,”魏长泽道,“去楼下给我要一壶烈酒。”
方胜赶忙应了,转身便下楼去了,踩地楼梯‘蹬蹬’作响。
魏长泽将他扶到床上,一把撕开了他身上的衣服,露出里面道道伤痕。
魏长泽问道:“哪儿伤得最深?”
“胸前,”邵日宛道,“差两寸你就见不到我了。”
魏长泽手顿了一下,笑道:“真是便宜了那个畜牲,应该玩玩他再让他死。”
邵日宛随意道:“出息了,看把你厉害的。”
魏长泽:“……”
他本可以狂拽吊炸天,但只要在邵日宛面前,分分钟屁也不是。
方胜抱着一罐子酒跑了进来:“好了好了。”
魏长泽接过来道:“准备好。”
邵日宛应了一声。
魏长泽仰头含了一大口,喷在邵日宛的伤口上,邵日宛眉头狠狠一皱。
魏长泽看了一眼酒壶,问道:“这什么酒?这么冲。”
方胜茫然道:“九酝春?”
“……卧槽,”魏长泽顿时一惊,看着邵日宛道,“疼吗?”
邵日宛出了一脑门的虚汗,咬牙道:“你说呢!”
魏长泽道:“忍忍,实在没办法,我要是能替你疼就替你了。”
这酒烈是出了名的,邵日宛这股疼劲儿半天消不下去,只能转移一下注意力,问道:“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魏长泽道:“郑老得了消息,叫我赶紧回来,他昨晚才告诉我,所以来晚了。”
他说的轻巧,邵日宛却清楚,十二坞在塞外,距清明山不下千百里,魏长泽这一天一夜怕是都没有下过马背,不然不可能赶得上。
魏长泽笑道:“说起来,若不是这个小子我真就找不见你了。”说着指了指方胜。
方胜见到儿时偶像还有些拘谨,腼腆的笑了笑:“哪里哪里。”
魏长泽却一点也不顾忌人家的偶像情节,大剌剌地道:“真是长大了,我还记得你当初拉着我裤子威胁我给你生火的时候呢。”
方胜:“……”
魏长泽犹嫌不够:“还总给我告状。”
方胜的世界观正在慢慢地坍塌。
邵日宛淡淡地道:“你若用点心,谁能抓着你的把柄向我告状?你还赖上别人了?”
魏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