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慢慢地挂上了天际,屋里的床帐松松地阖上,缝隙里射进了熨帖的光亮,室里没有一丝动静,隐约着暧昧的气息在四周滚动。
邵日宛睡得正熟,赤着胳臂枕在魏长泽肩膀,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暗色的被子搭在腰间,堪堪遮住好风光。
那把拿来吓唬人的长剑就放在手边,任凭主人一整晚被穷尽折腾也未曾出场。
魏长泽忽然醒了,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轻轻地抽出了胳膊,拿了衣服穿上。
外头有些动静,黄明功有些犹豫正要敲门,门却在里面自己打开了,魏长泽走出来道:“怎么了。”
黄明功愣了一下,道:“我们该走了。”
“好,”魏长泽道,“等等。”
“不急不急,您慢慢收拾。”黄明功赶紧说。
魏长泽今日着实有些不同寻常,平日里周身气场就强劲,今天更是从内往外地咄咄逼人,屋里气息也有些昏暗,黄明功似懂非懂,不敢多问。
“大师兄,”打发了黄明功,魏长泽走进来扯开床帐,倚着墙道:“就别装了?”
邵日宛已经自己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脸一挡也不理他。
魏长泽混蛋的劲儿又上来了,一下子扑上去压了上去,凑在他耳边道:“怎么了这是?”
邵日宛一拳头窝在他的肚子上,自个儿掀开了被子,拿起衣服开始穿。
这一下子确实没手下留情,魏长泽倒在一旁失笑的看着他坦然的光/裸着把衣服穿上,一个眼神也没给过魏长泽。
魏长泽上前从背后环住他,虚握住他正系衣带的手,关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替他系了个扣子,邵日宛脸上的温度又慢慢地上来,安静地看着身前的这双手。
魏长泽的气息在他脖颈间游走,背后也是一片温暖胸膛。
邵日宛又开始感到了虚幻,仿佛入坠梦中。
魏长泽敛了所有的不正经,道:“有不舒服吗?”
“……没,”邵日宛仓惶道,“没有。”
魏长泽笑了,胸膛震得人头皮发麻。
经此一夜,邵日宛忽然觉得他好像变了,经历过爱与性之后,他更加肆意鲜活了一般,不像只被仇恨苦难灌注的时候,只凭着一股气吊着。
邵日宛回头道:“动作快点,人家还等着呢。”
“让他等去。”魏长泽随意说着,手上还慢悠悠地替邵日宛穿着衣服,当真是轻怜□□,丝毫也不假人手。
邵日宛忽然笑了。
魏长泽低声道:“怎么。”今天的他显得格外的温柔。
邵日宛道:“你说了要好好练功,可别骗我。”
“……”魏长泽顿了一下,磨牙要说什么,好不容易忍住了,“我今天不跟你计较。”
邵日宛笑道:“我可记着呢。”
魏长泽拿牙磨了磨他的脖颈,也不咬下去,威胁道:“闭嘴吧你。”
“咣——”
“咣——”
“咣——”
锣响三声,四方人士聚齐议事厅,上座一广眉男人巍峨高坐,不动如山,该是掌门人江成武。
大堂上下一片肃静,人人正襟危坐。
只有一处座位是空的,位列上手。
江成武唤道:“宁一。”
江宁一赶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师父,已经派人去催了,怕已在路上了。”
下面一药修老头抚着胡子道:“合该是山野莽夫,等它作甚!”
李舒坐在一旁,手肘支着下巴,看着极为无聊倦怠,方胜道行尚浅,已然坐不住了。
江宁一有些慌,强自镇定了下道:“师父,我去看看。”
江必信也道:“再等等吧,这种事他们不来总不好。”
江宁一刚跑到门口忽然迎面撞上了人,下意识退了一步。
魏长泽看也不看他,无甚表情地走了进去,身后跟着邵日宛和藏名山数人。
藏名山怎么说也是个主角,座位在上手位置,魏长泽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其他人各自落座,对此毫无异议。
邵日宛身体不大爽利,强自忍了下来。
江成武道:“你是何人?”
这正是那日在天极门逼出了魏长泽招魂阴阳术的男人!
魏长泽道:“这不大重要,藏名山群龙无首,我暂代项亘虹议事。”
那药修冷哼道:“就凭你。”
“就凭我,”魏长泽平淡道,“魏不忌,塞外人叫我一声‘不忌和尚’。”
这里只有少数人听过这个名号,也仅仅是听人传言塞外有这么个男人是符剑双修。
这样一来,忽然就对上了。
天极门下手旁一个剑修指着他道:“那日便是你闯进了我门!”
“自然,”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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