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个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心动魄,封丘只不过是数次陷入识海,噩梦连连寻不到出路,数次要丧失心智癫狂而死,魏长泽并未切实的帮上什么忙,守了一天一宿,封丘睁开眼睛跟他说了句‘多谢’。
然后就结束了。
最可恨的是他最后也没告诉邵日宛。
等到邵日宛从方胜的口中听到封丘已经坐化时十分惊奇,然后又听到是魏长泽为其护法时变惊奇为愤怒。
这种事难道还有从别人的口中听说才能知晓?
然后他恍然想起来,确实有一次魏长泽一天一夜未归,说是李舒回来了,要与他比试切磋,巧的是那两天李舒确实回了中原,还特地去家里露了个脸,骗得很走心。
于是更生气了。
“平心而论,”邵日宛道,“魏长泽,我要是瞒着你,豁出命去给人护法,你会怎样?”
魏长泽无话可说。
邵日宛道:“你是嫌现在的日子过得太好吗,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昨天他怒上心头,为了不因为气急说出难听的话,便直接躲了过来,今天倒是忍住了,缓和了很多。
“我的错我的错,”魏长泽道,“之前也都错了,我长记性了,一定改。”
他已经舍弃争辩了,现在一点脾气也没有。
其实就算当初封丘开口所托之人是邵日宛,邵日宛同样也是不会拒绝的,可现在哪是讲道理的时候?
魏长泽道:“我买了花雕鸡,要不要尝尝?”
说着便凑上来,去拿鼻子嗅着邵日宛脖颈间的气味,环在邵日宛腰间的手将他往过拉,带着些强硬和温柔。
邵日宛没好气道:“一边去。”
魏长泽充耳不闻,低笑着在他脖颈上连连落下吻来,牙齿磨着他的血管,偶尔轻咬两下,一点一点地向上爬着,从下颌到脸颊再到额头。
咬得有些疼,有时重了便会落下两枚亲吻好似安慰。
邵日宛心里觉得好笑,就这一招,他恐怕能用上一辈子。
他其实懒得跟魏长泽吵架,因为这人太聪明了,说上两句话就被闹得消气了,最后往往都理论到了床上。
而且魏长泽也不错,有心经营感情,对爱人很好,不是很难以忍受的事情,邵日宛不会去折腾这一遭。
魏长泽连手都伸进衣襟里了,在衣服的遮盖下,一双手来回游走,看着有些有伤风化。
院中却传来了脚步声,魏长泽神经敏锐,老早便听见了,心里嫌烦没理会,谁知却真的是冲着这院子来的,只好收了手,将邵日宛的衣襟重新拉好。
邵日宛神色已然带了些许沉迷,此时见他忽然停了,愣了一下。
魏长泽笑着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邵夫人的声音便从院门口传来,“日宛?”
邵日宛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扬声应道:“娘。”
门被毁了,大敞着,邵夫人一进门看见了魏长泽,“啊,魏道长也来了。”
魏长泽起身笑着打了个招呼。
邵夫人忽然没啥话说了,她本想再仔细问问邵日宛是为什么忽然转性回家了,可现在一看,很明显是两人置气了,现在已然好了。
那就说什么也没必要了。
魏长泽笑着道:“我出去方便,你们先聊。”
邵夫人略有些尴尬,“啊……好。”
魏长泽出去随便转了两圈,邵府如今已经变了样,翻修过一次宅院,假山假水好看得紧,如今仍是邵长忠把持家业。
邵齐虎视眈眈,多半也只能功亏一篑。
这家业辗辗转转,恐怕还是会落到邵日宛的头上。
他二人的清闲日子能过一年是一年。
再回去时屋里的人已经说完了,邵夫人执意要留他们留下用饭,可若是留下吃了饭,就已经天黑,那就势必还得留下过夜,因此二人当下便走了。
邵日宛是真没打算在家多待的,连行李也没带,两人像没事人一般直接回了镇上家中。
这一次邵日宛全面生气不足二十四小时,就又全面消气了。
也是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