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朱毅杨如何气急败坏拿着小厮撒火,洪宝是半点儿也不知情。
她悠哉悠哉地进了天香居的后院,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一处厢房前,也不敲门,直接推了门走了进去。
“洪大少爷也是不忌讳,就不怕瞧见了不该瞧的?”
娇媚的声音带着三分嗔意七分揶揄响起,屋内的许娘子系好衣服的系带,斜倚在睡榻上,媚眼如丝地看着洪宝。
洪宝隔着衣服搓了搓胳膊,唏嘘道:“许姐姐你可饶了我吧,好好说话不行么,你这样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也就这么点出息了。”许娘子掩口笑了一声,慢悠悠地坐正了身子,看向洪宝抿唇道,“一个多月未见,我原以为你是忘了我这个姐姐了。”
洪宝坐到许娘子对面,垮着脸叹息:“我出不了门又不是什么秘密,许姐姐拿这话是故意为难我呢还是故意为难我呢?”
许娘子见好就收,起身坐到洪宝身边,侧过头问她:“事到如今你娘竟还要继续瞒下去,也不怕纸包不住火?”
许娘子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救过洪宝一次,意外地知晓了洪宝的秘密,她有过唏嘘,有过感叹,更多地却是觉得江氏行事荒唐大胆,当然也曾在心底吐槽洪家大老爷是个糊涂蛋。
作为天香居的老板娘,许娘子一个女人独自撑起偌大一个茶楼,从来不是多么良善心软轻易与人交心的人。然而,洪宝却意外地合了她的眼缘,因此反倒成了洪宝可以倾诉心事的挚友。
“这事也由不得我娘的意愿,包不住火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洪宝笑了笑,摊手,“现在的状况说糟糕,但又不是过不下去,只是对不起郡主了。”
许娘子蹙眉:“蓁平郡主未出阁时,我听人议论过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收起那点儿愧疚多长点心,别回头自己吃了亏。”
“我听姐姐的!”
这几日和庄凝相处下来,洪宝总是隐隐有些不安,觉得庄凝似乎已经开始洞悉自己的秘密了。
许娘子难得见她没有逆了自己的意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抿抿唇没有深究,只揭了话题过去,转而问她:“说吧,你今儿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好不容易躲了清闲溜出来玩耍,别处不去偏偏来了天香居凑热闹,这不大像是洪宝的性子,许娘子一时间不免多想。
洪宝嘻嘻一笑,很老实地交待:“本来是想到天香居听苏先生说书,可没料到今天居然是大楚第一乐师在这儿办琴会,嘿嘿,我就小小的附庸了一回风雅。”
“哦,为了风柏祺而来呀。”许娘子眼含揶揄,打趣道,“怎么娶了亲以后小姑娘就开始动了春心?”
洪宝红了红脸,轻啐了一口,瞪大了眼睛,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过是赶巧罢了。”
“也是巧了,我好不容易请了风柏祺来我这儿弹一次琴就叫你赶巧碰上了,那可真是缘分啊。”
“你是不相信我咯?”洪宝总觉得许娘子话里有话。
“风柏祺模样好,又弹得一手好琴,你真的心口就没半点儿小鹿乱撞?”许娘子挑了挑眉,“你这男人扮久了,难不成别的也……”
许娘子话里的打趣昭然,洪宝反应过来,脸上红晕更深:“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这就走了!”
说着就站起身,被许娘子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不过你既是听了琴,怎么跑来找我了?”
“还不许人来看你了不成?”
许娘子轻笑:“还是那句话,热闹和我,你肯定选择前者。”
洪宝眨了眨眼睛,对着许娘子粲然一笑,没有反驳,只问她:“我就是很好奇一件事情,所以就来找你了嘛。”
风柏祺身为大楚第一乐师,不出入王室贵府,便是亲王郡侯召请也鲜少露面,今次天香居居然能够击败千澄居请到了风柏祺,这着实令洪宝好奇不已。
许娘子未料到是这个问题,愣了愣才笑着解释道:“也不算风先生独对天香居青睐有加,不过是他欠了我家那口子一个人情罢了。”
许娘子的夫君是个四处行走的游商,偶然间帮助了风柏祺也不是不可能的,洪宝因此便没有多想,只道:“原来是这样啊。”
看着洪宝点头似是恍然的模样,许娘子轻轻笑了一声,起身转过屏风进了内室,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她手捧一个漆红雕花的檀木锦匣走了出来。
“这是我给你备下的礼,看看喜不喜欢?”将锦匣推到洪宝跟前,许娘子语含笑意,缓缓道,“不算是贺礼,只当我补给你的及笄礼。”
大楚女子年满十五都会举办及笄礼,洪宝出生在腊月,如今距她生辰也过了三个多月,许娘子说是补及笄礼也是情由之中。
洪宝低声呢喃了一句,摩挲着锦盒,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因为女扮男装,江氏并没有帮她办过及笄礼,甚至那一天连提也未曾提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