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庄凝瞥了一眼一脸期待的闻蝉,手指轻叩桌面,好整以暇地等着闻莺出来。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屏风后的动静才停了下来,庄凝抬头,一眼就看到从屏风后转出来的人,眼里划过少有的诧异之色。
眉如远山,眸似点漆,眉梢微扬,凤眼凛凛,玉鼻挺立,红唇微抿,神态之间自带矜持,眉目如画却添三分寡淡,立在面前的人若不是依旧着着之前闻莺身上的那套衣衫,庄凝都差点生出一种自己在照镜子的错觉。
闻莺被瞧得有些不自在,别开脸,淡淡地开口道:“公子觉得奴婢是否足以以假乱真?”
这声音也是仿着庄凝女装时的腔调,若不仔细听,倒的确分辨不出来。
纵使淡定如庄凝这会儿也无法不震惊了。
他站起身走到闻莺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连连颔首:“不愧是闻莺,学什么都那么快,不错。”
庄凝很少称赞什么人,闻莺姐妹都是知道的,故而这会儿即使他仅仅说了这么一句,素来以冷静自持的闻莺也不由扬眉绽放了笑容。
庄凝不大习惯在自己的脸上看到那样的笑容,心里觉得别扭就转身走到了书案前,背对着闻莺姐妹又拿起了那本蓝底的古籍。
“这书在会用的人手里才算是件好东西。”古籍上记载着易容化形的古法,言简意赅非常人能看得明白,庄凝不感兴趣,而闻莺善于利用,“你就拿去继续研读吧。”
闻莺自是谢恩收下。
庄凝侧首看了一眼天色,抿了抿唇,抬步进内室从立柜里侧取了一件墨青色直裾深衣换上,随手束了发,拿上玉箫才走了出来。
对上闻莺姐妹疑惑的目光,庄凝淡淡地吩咐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俩儿,有棘手的事情便去东门胡同寻齐折柳。”
闻莺姐妹互相对视一眼,只得应下。
庄凝取了卷宗后就出了门,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闻蝉才手支下巴纳闷道:“公子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她们姐妹来这里并没有提前打招呼,便是闻莺学会易容的事情也是才告诉公子的,公子居然这么快就离开了,连句别的吩咐都没有。
这会不会太任性了一些?
闻莺抚了抚鬓角,红唇微抿,淡淡地道:“公子自是有大事要做。”
她本来就是个性子冷淡的,这会儿顶着庄凝的脸,愈发冷艳了三分,闻蝉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姐姐,你这样子怪能唬人的。”
闻莺挑眉:“称呼改改。”
闻蝉撇了撇嘴,不知道打哪儿抽出一条手绢,往身后一甩,朝着闻莺行了一个礼,笑道:“奴婢给郡主请安呀~”
闻莺终于绷不住笑了一下,而后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一声叹息里夹杂着几分认命和无奈,闻蝉愣了一下,脑子里转过了弯以后,倒是忍不住跟着也唏嘘了一声。
公子一日不归,她们姐妹就要陷在这静心庵一日,想一想也是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