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否则,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小凤摸了摸仅剩的两条胡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天打的赌自然是小方赢了,他杀了李解鞍,岂不正好得到了赏金两千两?”
百晓生长缉在地:“说的不错。还要请陆大侠为在下美言几句,免得方公子记恨上在下,那可就不妙了。”
陆小凤厌恶地皱了皱眉,他很讨厌百晓生话里有话的样子——不过他原本眉毛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
花满楼微笑道:“百先生的话,我们一定带到。”这次确是轮到百晓生皱眉。他冷哼了一句:“得意什么!等下有你们受的!”这百晓生虽然榜单排得公正,但不知为何,个性却有些偏狭,和他的见识大不匹配。
齐智看了眼陆小凤和花满楼,神色有些尴尬。在场的众人,似乎除了陆花,都知晓什么秘密。
百晓生因此有些得意。
李长青在病榻上,不宜说太多的话。齐智便请他二人坐下,听他们说了来由,皱眉道:“两位,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陆小凤深有体会,往往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非但一定会说,而且绝不会是好话。所以他连忙站起来,拱手道:“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花满楼却坐得很稳当,他轻轻用杯盖荡着茶叶:“不如先听听齐前辈要说什么?”
陆小凤走到窗边,手搭在窗弦上看着外面的红梅,没说要走,也没说要留,他仿佛置身事外,过来只不过是看看梅花的。
齐智只好装作不在意,在桌边坐下,道:“花公子,你对那方五公子有何了解?”
花满楼道:“不是怎么熟悉。不过那日/他用飞刀替我挡了容川的解命针,也算我的救命恩人。后来在地牢内,却是我和陆小凤有负于他。”
花满楼一进门便隐隐察觉这几人有什么秘密。果然,齐智一开口便提到了方五。也好,且看看他们做什么打算?
齐智松了口气。他原本担心以花满楼的个性,必定不愿意去怀疑自己的同伴。此时听花满楼对方侵竹的评价甚是冷静公允,也放下一些心来。
“你可知,”齐智的神色凝重起来:“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花满楼的杯盖一顿,旋即又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那日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打赌我便说过,他是花家的五公子,我少时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至于别的身份,却是不知了。”
齐智紧皱了眉头:“你可想过,若他只是方家那足不出户的五公子,李解鞍为何要杀他?”
百晓生道:“他还是名满江湖的画师春山樵。”
齐智似乎对春山樵这个身份不感兴趣。
花满楼放下茶杯:“齐前辈想说什么?”
齐智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不愿意相信。方公子杀了李解鞍,本是为武林除一大害,我们应该感激他才对。可是……”齐智回头看了看已然昏睡过去的李长青,摇头道:“我们也没想到……大哥清醒时告诉我们,他知道方五的另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这时,李长青忽然咳嗽了几声。齐智连忙赶过去。医仙把了脉,对齐智轻轻地摇了摇头。
“二弟……”李长青握住齐智的手:“我知自己时间不多了……飞飞就拜托你照顾了……”
齐智眼看结义大哥似在交代遗言,立刻红了眼眶:“大哥,你放心。”
李长青叹息一声:“我心中最愧疚的,就是沈浪沈郎君。他还是去帮飞飞了……若他们回来,你千万不要再提订婚的事,还有这仁义庄,沈郎君要是说留,便留,若不留……咳咳……”李长青又咳嗽了数声,每一声都气若游丝。
“我知道。”齐智紧握他的手,让他放心。
花满楼和陆小凤也站到了床边。他们的心情也很凝重。
李长青看向他们。
“陆少侠,花公子,我和二弟商量很久,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们。”李长青每呼吸一次,胸口便如拉封箱一般。
陆小凤连忙道:“前辈,您还是好好休息吧,齐前辈会把事情说给我们听的。”
李长青看向齐智,点了点头。
“其实,”齐智起身,背负双手:“方侵竹并不是你们想象的样子。他的真实身份……”
齐智正要说出来,忽见屋内寒光一闪,那光快如闪电,却不为人所察觉。
等察觉时,只怕人已经死了!
可是这屋里却有一个人,两根手指,陆小凤的两根手指。
只见陆小凤两指轻轻夹住那点寒芒,愉快地笑了:“等你很久了。”
被灵犀一指夹住的长剑的另一端,是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