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他们是知道这场大会势必会针对天生楼,所以坐在他身旁,也好就近保护。
他自己倒没什么感触,不过是既来之,则安之。
等无情坐好,齐智继续道:“各位,天生楼是杀手聚集之地,而现任的天生楼主确是金陵方家的五公子。”他看向方侵竹,痛心疾首:“方公子,我们今日请你参加此会,并没有对你不利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商讨一下,能不能解散天生楼?”
方侵竹道:“为何?”
齐智尚未说话,有人拍案而起:“还不是因为你们天生楼滥杀无辜!”
方侵竹道:“想必诸位也听过在下失忆的传闻。所以,即使我是天生楼主,试问一个失忆的人,又怎么解散天生楼呢?”
慕容复忽道:“方楼主身上想必有天生楼楼主的信物。据说天生楼的杀手,见楼主信物行动。若你能当场毁了这信物,天生楼自然就解散了。”
“这倒是好办。”方侵竹懒洋洋地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慕容复道:“并不是听我的,而是为了武林同道的公正。”
“我有一事不明白。”
“方楼主请说。”
“齐庄主,你说这些人为天生楼所杀,可有什么证据?”
齐智眉头一皱:“怎么没有证据,难道还是老夫诬陷不成?”
“这最后一栏,写着‘江湖快嘴李,为楼主方侵竹万针刺体,拔舌而死。可是这人并非我所杀,怎能算到我头上?”
齐智道:“方楼主,如此明白的事,你竟还要狡辩么?当日在仁义庄,很多人都看见你用针杀了李解鞍。而且,你记恨快嘴李散播你的谣言,所以才会用此种手段杀了他。”
方侵竹摇了摇头:“我杀他做什么?”他忽地一笑:“他说的又不是谣言。”
陆小凤猛地咳嗽一声。在场的众人果然都朝三人看来。特别是花满楼和陆小凤此时一左一右坐在方侵竹身侧,再加上方侵竹自己承认,那些传言竟已事实。
陆小凤如坐针毡,再看花满楼,却毫不在意。他用密语传音之术问花满楼:“你是怎么得罪他了?”
花满楼低头,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也没怎么得罪。”
“我就觉得你们今天怪怪的。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陆小凤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难道他把你……?”那剩下的话,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花满楼放下茶杯:“你看出来了?”
“怎么看不出来?”陆小凤道:“小方简直把你奉若神祇。”
花满楼有些惆怅:“可是我不是神祇。”
陆小凤观察他良久:“你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方的事。”
“我怕他会失望。”
“失望什么?”
花满楼却没再说了。
不管陆小凤和花满楼说了什么,小方此话一出,很多人都变了脸色。鄙夷有之,嫌弃有之,嘲笑有之。然而这三人,除了陆小凤,剩下两人都泰然自若。这陆小凤毕竟是情场失意,脸上挂不住也是自然的。
慕容复没想到方侵竹如此回答,也变了脸。他转变极快,此时已换上一副正义凛然痛心疾首的表情:“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说出此等自甘堕落之语?”
方侵竹知道这一屋子的人,除了师父他们,剩下的并不打算对自己“以礼相待”,自然毫无畏惧。他喜欢花满楼,趁机调戏一把,心中大乐,道:“诸位,你们方才说快嘴李为我所杀,何不问问无情公子,谁是真正的凶手?”
无情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听到方侵竹这么问,便道:“方公子,你怎知我找到了凶手?”
方侵竹道:“花满楼曾经说过,现场留下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味道。那味道,极似郁金香。郁金香非中原所产,据我所知,在中原也少之又少。只有一人,身上常有此香味。”
“是谁?”
“盗帅楚留香。”
方侵竹一直注视着无情的表情,道:“方才,公子进门时,我在你的身上也闻到了这种味道。想必是无情公子已经找到了楚留香,对么?”
无情道:“方公子说的不差。”
主持武林大会的庄渭水道:“楚留香和此案又有何关系?”
方侵竹笑了起来:“当然有关系。香帅出现在现场,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或者是听到了快嘴李的死亡留言。无情公子既然找到了香帅,自然知道凶手是谁。”
庄渭水转而对无情道:“他说的可是事实?”
无情一拢衣袖:“方公子说的不错,我确实见到了香帅,也知道了死者的留言。”
“那人是谁?”
无情正待说出,却听方侵竹又道:“且慢!诸位,若凶手不是我,是不是说明齐庄主的这张名单很有问题?”
他目光如电,看向齐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