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色阴沉,所以黑夜降临之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商量了之后,在院子周围点了一圈火把。行尸是看不见光的,却能让他们更好地防范危险。苏翎背着弓箭在庭院里踱步。这客店太安静了,以至于静的有些叫人害怕,只有院子里点的火把偶尔迸发的小火花,发出轻微的声响。
陆广野坐在廊下擦拭他的长刀,看见苏翎在他身旁栏杆上坐下,开口说:“我们来的时候,这客店还好好的,这一路上也没遇到行尸,怎么这才两天的功夫,就变成了这样,这病蔓延的竟然这么快。”
“我看你说起行尸来头头是道,你又是从行尸灾祸最重的东河来的,难道还没摸清这病传染的速度?其实我一直不懂,容大人死了,容二身为容氏独子,回去奔丧的确是应该的,可是既然东河行尸那么多,连老大人都没能幸免于难,你们这么急着接少主回去,不怕他也遭逢不幸?”
陆广野说:“你有所不知,这行尸虽然可怕,但也不是没办法对付,人感染这怪病死了之后,会变成行尸,但它们需要饮血,三日之内不饮血基本就必死无疑,所以东河那边其实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只是没想到这病竟然蔓延到外边来了……其实东河出现行尸之后,我们便封锁了整个东河,就是担心这病流传出去遗祸世间,只是如今看来……”
“嘘……”苏翎忽然站了起来:“你听……好像有动静……”
陆广野闻言拎着唐刀便站了起来,两个人朝院子外头看,却一点动静也看不到,继而那声响渐渐地大了:“是女人的喊声!”苏翎说。
不光是他们,连夜里的其他守卫也都听见了。陆广野吩咐:“注意警戒!”
容探猛地睁开了眼睛,意识到自己挣搂着李牧的脖子,臊了一下,却听李牧说:“外头有动静。”
“好像是个女人的尖叫声……”容探赶紧跳下床,推开窗户朝楼下看,只看到外头漆黑的一片,但是那女人的叫声却更清晰了:“她在喊救命,我们下去看看。”
容探说着便穿上了靴子,将匕首塞到腰间,回头看李牧,却依然在床上安静地躺着。
乖乖,这种时候了还这么淡定,真不愧是都城有名的君子楷模!
“你不去?!”
“你先去。”李牧说。
容探也顾不得他了,自己顺着微弱的火光往楼梯处跑。朱笄披了衣服出来,惊声问:“出什么事了?”
“你在楼上呆着,别下去!”
接着便是蹬蹬蹬的脚步声,随即李渭举着一盏煤油灯闯进了房中,喊道:“大哥,外头好像出事了,你们快起来!”
但是他进去才发现床上只躺着他大哥一个人,容探却不在。李牧见他进来,说:“过来扶我一把。”
“大哥你怎么了?”李渭惊慌地放下煤油灯,赶紧跑过去将他大哥扶了起来,李牧淡淡的又略有些窘迫,说:“身子麻了……”
“……”李渭说:“你又被他给压了半宿啊,你怎么不跟他说一声呢,你也太老实了!”
李牧也没说话,只吁了一口气,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下半身。
容探下了楼,跑到了院子里,说道:“好像是个女人在喊。”
陆广野点点头:“少主,你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
他朝苏翎点点头,自己便拎着刀走到了火把外头,只见朦胧火光里面,那女人的叫声越来越近,几乎变得有些刺耳,随即便有一道身影,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站住!”
那女人几乎撞到了他的刀尖上,披头散发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恐怖:“壮士救我,壮士救我,有……有怪物在追我!”
陆广野打量着那女人,一双眼睛满是泪水,脸色更是苍白,身上的衣服大概是在奔跑途中被树枝刮破了,几乎衣不蔽体,露着雪白的大腿,酥胸半露,沾染着血迹。
“你受伤了?”
“没有没有!”那人慌道:“这不是我的血,是我丈夫的血,我丈夫……我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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