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探喘着气惊惶地爬起来,只见满世界都是行尸,好像是这一波行尸将这小镇里隐藏的行尸全都召唤出来了一般,而坡下影影绰绰,哪还能看到李牧和范行之的身影。他往上看了看,又往下看了看,大喊一声,握着匕首就朝下面冲了过去。浓雾里闯出一个人来,大喊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范行之被行尸扑下去了!”
“我没事!”他话音刚落,就见范行之也从尸群里冲了出来:“小心你身后!”
容探闻言急忙回头,就看见一个行尸朝他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张嘴便咬了下来!
容探惊惶去甩,却没能甩开,眼看着那行尸已经要咬到他的胳膊,李牧直接就将手里的剑投掷了过去,正中那行尸的胸膛。那行尸被击得后退了几步,李牧一个箭步跨上去抓住剑柄抽了出来,另一只手抓住了容探的手:“走!”
容探还不解恨,又往那行尸头上踹了一脚,还要再踹,已经被李牧给拽走了。那边范行之也跟了上来,他们三个快速地爬到了高坡上,那群行尸也跟着往上爬。他们一路往前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跑到一个死胡同里,再也没有了出路,这才停了下来。
“好像……好像甩掉他们了……”容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抬头看范行之和李牧,却个个脸不红气不喘的。
“我就说这镇子古怪,人怎么都不敢出来,原来藏着这么多行尸!”范行之说:“咱们得回去,不知道他们在庙里怎么样了。”
“雾太大了,看不清路,”李牧说:“等日头出来,雾气消散一点咱们再走。”
他说着就走到胡同口朝外看了看,只看到一团白雾,隐约能听见那些行尸发出的吼声。
“陆广野不是说这些行尸眼睛看不见,只能靠耳朵听声音么。我看这些行尸的听觉也不是很灵敏,只要咱们脚步轻一些,尽量绕着他们走,应该就没事。”容探说着抬手擦了擦刚才溅到脸上的血,结果却感觉自己手上一阵疼。
他一愣,低头一看,就看见自己小拇指下头长长的一道口子,还在滴着血。
他一下子脸色苍白,努力回想自己这伤是怎么受的,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赶紧将袖口放下来,裹住了自己的手。幸而他今天穿的是墨红色的衣裳,鲜血沾染在上面也不算明显。李牧将剑插入鞘中,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有血,便伸出手来替他抹了。手指头擦过白腻的脸颊,容探抬起头来冲着他笑了笑,说:“你身上都是血。”
白衣沾染了黑血,本来玉冠束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散落下来一缕,但是这样的李牧看着更俊秀了,多了一份凄厉的英姿。
他们在那胡同里呆了将近一个时辰,白雾忽然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黄晕,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一轮白日,雾气渐渐变薄,三个人的身上已经是一片潮湿,衣裳变得阴冷,头发上也都是雾水。容探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他们也实在担心庙里那些人的安危,便踩着薄薄的雾气朝前走。几个行尸呆呆地站在街上,早没有了先前追咬他们的凶狠凌厉。他们从街上穿行而过,容探忽然看见一户人家的阁楼上纸窗半开,有人偷偷朝下看着他们,看见他看过去,赶紧将窗子合了起来。
他脚下突然咯吱一响,三个人都立即停下了脚步。容探往下一看,原来是他踩到了一根枯树枝。
范行之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旁边老槐树下的一个女行尸闻声转过头来,张着一双浑浊的近乎发白的眼睛,衣衫褴褛,裸露着大片满是血污的胸脯。
容探长吁了一口气,便专心看着脚下。街上满是湿漉漉的枯树叶,隔几步路就有血迹。他们走到分岔口,突然又隐约听到了行尸群的嘶吼声。范行之立即快走了几步,低声急说:“是庙里发出来的!”
怪不得这附近一个行尸都没有了,原来是都冲往庙里去了!
“走这边!”容探寻着了一条路,率先冲了过去。李牧和范行之紧随其后:“容二,你慢点!”
或许是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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