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公子,回来吃饭了!”孙婆婆在院子里喊道。
容探应了一声,问李牧:“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记得咱们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听孙婆婆称呼我公子,她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要知道公子这个称呼可不是人人都能得的,需得是大富大贵的世家子弟,以五大家族为首。寻常官宦家的子弟,大都称为少爷而非公子。
“乡下人大概不讲究这些,公子对他们来说,或许和少爷没什么区别。”
“我就说,她要是只凭咱们衣着口音就知道咱们的身份,也太厉害了。”
晚饭容探又只吃了咸菜小粥,没吃几口就放下了。他比较想吃肉。
吃完饭就要睡觉,只是这一次和昨天不一样,昨天他是糊涂的,今天他是清醒的。昨天糊里糊涂做了什么他都还不知道,今天就又要跟李牧睡一个被窝。
“你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容探回头问李牧。
李牧说:“外面。”
容探就老老实实爬到里面去了,衣服也没脱,就钻进了被窝里面,躺了一会又觉得很不舒服,就又坐起来,脱的只剩下内衫,扭头看李牧,却见李牧在床边站着看他。
“你不睡?”
“就睡。”
容探裹紧被子躺下,本来想打趣几句,用泼皮无赖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可话到嘴边了,又觉得泄气。他觉得聪明如李牧,大概猜得出来他是在干嘛。何况他也真的很疲惫,不大想打趣。
只听见一阵窸窣声,他微微扭头,就看见李牧也脱的只剩下内衫,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他一躺进来就一股热气袭过来,容探感觉李牧似乎倾过身体来,立即扭头看去,却见李牧侧躺着,问:“昨夜的事情,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容探脑子里轰的一下,咽了口唾沫:“真不记得了……烧糊涂了……我做什么了,还是说什么了?”
“没什么,睡吧。”
容探微微坐起身来,李牧却已经倾身吹灭了油灯,房间里瞬间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月光微弱,有一丝朦胧的光。
容探心里好奇胜过紧张窘迫,他真的很想知道昨夜他做了什么,他胳膊上的牙印到底是不是他自己咬的。可是他又不敢问,怕问出来结果和从前醉酒那次一样,那真是有点不好收场。
苏翎问他,为什么召庭的人他都敢调戏,却唯独不敢调戏李牧,原因他没说,因为很羞耻……他把李牧给睡了。
他那一天真是喝醉了酒,虽然不至于全醉,但却也有些不听使唤,光溜溜地缠着李牧,被李牧踹下床好几次,却依然发挥了他锲而不舍的好色作风,一次一次地爬了上去,具体的他实在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李牧一开始还是贞洁烈女一般激烈反抗,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半推半就了……至少他好像模糊记得,只是他不敢向李牧求证,作为一个糟蹋了“贞洁烈男”的登徒浪子,他也实在没办法恬着脸问对方是不是半推半就……总之一觉醒来就发现两个人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满床除了酒气就是不可描述的气味。
但说起来他也没占多少便宜,因为后来他回到自己房里换衣服,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倒不像是他强上了李牧,倒像是李牧强上了他。
他虽然纨绔,在男女之事上却还算检点,花名虽然在外,但也只是做做样子,在男色上就更检点了。出了这事,他和李牧好几天互相都没理睬,后来他试图和李牧修好,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又和好了,好像彼此约定了似的,互相再不提那件事,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只是又过了很久,有一夜午夜梦回,他忽然想起了那一夜的零碎片段,李牧压着他啃咬,像是变了一个人,特别地凶狠,而他却眼含热泪,在酒醉中酥软了身体。他在梦中惊惧地醒过来,发现自己湿了裤子。
这事过去这么久,他昨夜竟然莫名其妙又梦到了,容探心想,自己难道重演了醉酒的那一夜?
那他可真佩服自己,不但醉了酒能办事,这都烧的丢了半条命了,依然雄风不减,照样能办事!而且上一次只是一片淤青,这次战况更激烈,竟是一片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