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好好的,人却空了,我们翻进去,找到了这些。”
“我还怕你们把行尸给引过去,自己却脱不开身呢。”
“这得多亏了陆统领的法子,点了把柴火。烟花放起来的时候,我们早跑出来了。”
“咱们下去吧。”容探说着便率先爬了下去,李牧也紧跟着下了梯子。范行之和苏翎已经过来了,正在和陆广野说话。苏翎说:“你们怎么去这么久。”
“本来能早点回来的,只是我们找到烟花炮竹之后,献臣兄弟说不能随便放,怕附近有百姓在家里躲着,万一把行尸给引过来,反而害了他们,所以我们找了个被大火烧成了一片废墟的地方,这一来就绕了点路。”
容探听了扭头看了李牧一眼。李牧将包袱取下来,交给了范行之:“这些你叫人好好收着,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是什么?”苏翎问。
“剩下没用完的炮竹。”陆广野说。
“那还真能派上用场,”苏翎恨恨地说:“那个白青雨,竟然把行尸给引到咱们这里来,害的咱们差点全被行尸吃了。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他能用狗血把行尸引到咱们这里来,咱们也能用炮竹把行尸引到他那里去!”
“没用,白家三道墙呢,你就算把炮竹扔到他家院子里去,行尸也攻不进去啊。”容探说:“没有万全之策,千万不要再招惹这条美人蛇。”
白青雨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敢如此猖狂,一个人挑衅他们这一群。
“那个顾槐怎么样了?”范行之忽然问。
“在老师傅隔壁房间里躺着呢。”苏翎说:“你们不知道,行尸群围攻过来的时候,我把他挪到老师傅屋里去,顺道说了白青雨故意引来行尸攻击我们的事,他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这个白少爷着实有些扭曲变态,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不会朝我们发难,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从这个顾槐身上想想办法。”
“先不说这些了,累了一天,大家也都乏了,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容探说:“我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李牧,你先进去看看老师傅,他他看不见你,都担心死了。”
李牧进去看老师傅,结果却被老师傅给骂了。
李牧小时候孤僻,本就看着有些可怜,所以老师傅一向对他慈爱有加,长大之后文武双全,更是挑不出错处,自然就更不可能惹老师傅生气了。容探和苏翎他们在召庭生活了那么多年,却都是头一回见老师傅对李牧发那么大的火。
发火也就罢了,他们在门外偷听,老师傅似乎还气哭了。
“老师傅哭了诶。”容探像是发现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拉了拉苏翎的袖子。
苏翎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我也听见了,不过他不是气,是心疼吧?”
“又气又心疼。”容探说。
“老师傅竟然也会哭,”苏翎说:“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容探却不是头一回见了,他爹容英的死讯刚刚传过来的时候,有一晚他在老师傅的窗外,就听到过老师傅的饮泣声。
老师傅那时候哭,是为了至交好友,也是为了主仆恩义,如今哭,大概是舐犊情深。
“老师傅可真心疼献臣。”苏翎感慨:“有爹真好。”
容探微微一愣,心下也有几分羡慕。他和苏翎都没这个福气,说到底,召庭里的人,最幸运的还是李牧,自己有出息,也人人喜爱,都说世上人无完人,却有一个李献臣。
这个李献臣还有一个驴玩意……
“什么?”苏翎扭头:“你说什么?”
容纳一愣,脸上一热:“我说什么了么?”
他说着赶紧走掉:“君子怎能听人墙根。”
苏翎:“……”
“公子,那个顾槐说要见你。”朱笄忽然喊道。
“他这是想通了?”苏翎看了看容探,跟着容探一起朝隔壁房间走。
进了房间,看见顾槐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显然是发烧了。容探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朱笄说:“已经给他服了药了。”
“恩人们不必再管我了,我的身体我知道,已经不行了。”
顾槐声音微弱,道:“今日的事我都听说了,是我连累了恩人们。”
“你要是心中有愧,就告诉我们,白家除了大门,还有没有别的通道?或者你家少爷有没有什么弱点。要有,赶紧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料理了他。”
“你们……能不能放我家少爷一条生路……”
谁知道他话刚说了一半,苏翎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差点害得我们都被行尸吃了,害了那么多条性命,你还替他求情?留着他做什么,留着他继续祸害人?!”
容探拍了拍他的手:“你别激动。”
“我家少爷也是可怜人……”顾槐说。
“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容探说:“白少爷的所作所为,不是一句可怜就能饶恕的。”
“我家少爷原也是纯良之人,他只是际遇凄惨,才转了性子。他这样的人,若是没有一点狠毒心肠,怕早就不在人世了。他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为的也不过是一个孟元君。”
顾槐这一讲,竟牵扯出一桩中山狼的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