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久的字,手都酸了。”
“就是你老护着他,他在学问上才这么不长进。”李牧说。
“我对李渭没有多余的要求,也不求他将来做达官显贵,他在都城学的已经够多了,再说了,练武强身,也是好事。”
“他是为练武么?”李牧说。
李渭就红了脸,不说话了。
容探心下隐约也察觉到了一点什么,晚上的时候偷偷问李牧:“你这人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李渭喜欢跟在陆广野身后你就不乐意了,那你现在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李牧大言不惭,说的头头是道:“老师傅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想断了他的香火。”
容探道:“那没事啊,李渭不生孩子,我可以多娶几个娇妻美妾,多生几个,到时候指一个孩子给李家,怎么样?”
李牧听了却问:“你想要孩子么?”
容探才发觉李牧当了真,便道:“我只是说说,我又不是容氏亲生子,你们老容家的位子我也不能久占。如果我生了孩子,孩子再有孩子,那你们容家的位子岂不是变相成我们李家的了?我还是不要孩子,这样等我隐退之后,就从你们容家子侄里找一个接我的位子。我爹为了你们容家命都没了,亲生儿子都不要,我还哪敢占着这个位子,早物归原主早省心。”
李牧循循善诱道:“这是一样,还有一样,你若生了孩子,也要送到都城去,你们父子分离,也是痛苦,倒不如不要,你要是将来觉得膝下寂寞,抱养一个也是可以的。”
容探看破不说破,只嘿嘿笑。李牧被他笑的有点脸红,道:“我说的没有道理么?”
“其实我不想做这个家主了,”容探说:“自从我知道我不是容氏的人之后,就觉得自己鸠占鹊巢,心里总是很不舒服。”
他最近已经在容氏的叔伯里头物色接班人了。
年轻一辈的都太稚嫩,容氏这样的百年望族,得找个能压住场子的才行。他的叔伯里头,他如今比较看中老四容丹,为人颇为稳重。容氏要做的是韬光养晦,一个稳重的家主正是容氏所需要的。
经历了这么多生死之后,好像很多东西都看淡了,他本就不爱慕权势,何况若做容氏家主,娶妻生子是必然之选,这也是为什么他想要尽早让位的原因之一,他听范行之说,范首辅已经在范氏宗亲中给他物色待嫁之女。
最迟在明年春天,他就要把让位的事定下来,然后带着朱笄他们,到处逍遥去。
做个富贵逍遥公子,才是这世上最惬意潇洒的事。
李牧对他的心意,早在来东河之前就已经对他表明,强吻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本来还是有些扭捏的,态度也含糊。如今几经生死,好像很多东西一下子都不言自明,他依旧是含糊的态度,李牧却知他心意,也从不过问他是不是喜欢他。
容探心想,真是多亏了李牧寡言沉静的性子,如果李牧当着他的面问:“容探,你爱不爱我?”
他估计说不出那个爱字来。他素来寡廉鲜耻惯了,真要他认认真真,他反倒害臊。
他原以为他和李牧的事情没人知道,直到有一日他听见李牧又在训斥李渭:“你怎么总往陆统领那里去,我让你温习的功课,你可都温习了?”
“你天天往少主房里钻,我怎么就不能去找陆大哥?”
这一句话噎得李牧哑口无言。李渭屁颠屁颠跑了,李牧回过头,已经是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