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已经积聚了好些人,画舫上男仆少,景淮赶到的时候还没有人下去救人,眼看着朝皎在水里扑腾,噎了几口水,还有细微的声音在求救。景淮二话不说,做足了姿态,把外袍一脱,亲自扑下去救人。
自己的宠姬她不救谁救?
她下去的时候呛了一口水,心里难受的很。景淮沉了沉心思,她使劲把朝皎往上顶,一边朝上面喊着,“快让人下来救人!”
上面众人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房玄令赶紧让来的会水的仆从下水救人。
等人救上来的时候朝皎是昏迷着,景淮也不是很清醒,一只手支撑自己身子坐在甲板上,扶着自己的胸口,好久缓不过神来。
朝皎不会水,呛了好一会,张大夫来的时候只看见自己的金主躺在地上浑身湿透,他指了指旁边的婢女,“快把人扶进去!”
众人皆是忽视了旁边迷糊的景淮,房玄令看了眼,见她脸色苍白,关切着上前问,“你怎么样了?不擅水还要下去!不要命了?”
这下清醒了,她摆摆手,不在意摇摇头,“朝皎怎么样了?”
房玄令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瘦弱不堪,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如果不是他不良于行,只这刻就把人打横抱起送入房内了。
他握紧了拳头,狠狠咬牙,“你只关心着那个女人?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为你着急的人?”
景淮并未察觉他的怒气,只淡淡道,“她为我生儿育女,是我今日要带她来的,是我的过失……”
一旁隐匿在角落里看着二人的萧昭觉得好笑,装的真像那么回事?也不知是不是在男人堆里混久了行事作风也像个正经的男人。
几步上前,他拂开房玄令,直直打横抱起景淮,没顾着旁人眼光和房玄令惊讶又有转瞬即逝的愤恨。他感觉这人的分量真轻,在他手里跟猫似的。
他低下头就看见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眼睛里俱是惊诧不解,她瞧着萧昭,挣扎着要下来,问他,“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萧昭唇角一勾,笑得风流,并不理她的问题,“景大人怎的如此轻?”
景淮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说,“殿下,下官可不是……那种人?”
他笑出声,戏谑着调戏,“景大人说的是哪种人?”
景淮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个准确的词,既不会表明她的身份又不会觉得猥琐,“以色侍君?”
好像还是很猥琐……
萧昭轻笑,“景大人放心,本王没有那等怪癖,倒是大人要注意身边其他人究竟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萧昭已经命人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放在床榻旁,细心叮嘱她,“景大人快将衣服换了吧,着凉了可有人心疼了。”
这下他再说自己没有特殊癖好她是不会相信的。
人有的时候还跟细心的将人退了下去,景淮栓了门,才放心着换衣服。
萧昭退了出去,问旁边的侯着的婢女,“与景大人一起落水的人怎么样了?”
婢女自然他口中的人是谁,她刚刚也随着人去,于是老实回答,“那大夫诊了脉,说景大人的姨娘身体不怎么好,要赶紧用马车送回府,在船舫里终究不好……”
她话说的含蓄,萧昭也听的明白,拂了拂衣袖,半点不在乎,“那便去备马车吧。”
婢女低头,道了声,“是”便下去了。
素莲在现在已经是心惊胆战,朝皎落水和她是脱不了干系,她现在是躲开了,等人醒过来她肯定是逃不了。听大夫和下人七嘴八舌说着,朝皎肯定是有孕了,而落水这一下孩子是肯定保不了。
她在自己厢房内急的直打转,景淮官至大理寺少卿,是朝廷四品官员,又是太师府唯一的男丁,身份贵重,朝皎身份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她现在可算是害了她的孩子,这个罪要是定下来她定少不了牢狱之灾。
灵机一动,素莲忽然想起来自己刚刚为之奏曲的人,能让惠安郡主陪同,让大理寺少卿和丞相府公子俯首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身份,要是自己能与他攀上什么关系景淮处理自己的时候也会手下留情……
她这样想着,于是轻松了不少。唤来了身边的丫头,问她,“可见到惠安郡主陪同的那位公子了?”
素莲说起萧昭的时候,脸上带了丝羞怯。虽说她是为了躲过这一劫要与他打交道,但刚刚于二楼的惊鸿一面已经让她感到很是心动,她还没见到这么英明神武的男人,简直比御林军里的人还要威猛英俊!
那丫头似乎是猜到素莲会问此问题,又刚刚好从外面看见了萧昭,于是战战兢兢道,“刚刚……刚刚奴婢看见……看见那位公子抱着景大人进了房,态度好生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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