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天高皇帝远,传闻出去,一旦证实,皇帝也没法不舍弃这枚棋子。
好用归好用,但也要能用不是?
她的祖父定然没那么好心会为她求情,虽然到时候景家也落不了好下场。
说起来,萧昭也算照顾了她一回。
她穿好衣服,系了腰带,对床上躺着的人道:“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镇定,系腰带的手忽然一滞,“萧昭,你究竟想怎么样?我知道你若是只想要皇位,完全能自己动手,为什么偏偏要招惹我?你要说为了感情,京中女子多少大家闺秀盼着嫁给你?为了容色……其实李耀灵也不差,她还是你表妹,为什么是我?”
“你是问为什么我会看上你?”
见景淮轻轻点了头,他继续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看上你,你说你又不聪明,能被逼着上架子成现在这样的情境完全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但这种事要是说出来原因,估计我就不会看上你了。”
这种时候还不忘说她一遍,可见多么真心诚意看上她,“萧昭,若是你登上皇位,能不能放我会阆州?”
萧昭眼中的光芒沉了下去,像野兽露出凶光,“你就这么看我?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都没有想过要嫁给我?景淮,你能不能长点心?”
闻言,她笑。
其实,她也曾对美好的感情向往过。
她是那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人,直到死,她还觉得祖父有苦衷。他不是不喜欢她,只是更喜欢景致。
她与景致是两个性子,景致不像爹也不像娘,而她的性格和许南思像了个十成十。
当年那场意外并不是意外,不过是皇帝太过忌惮父亲心生的阴谋。
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风也小的很。于是她便想出门坐船玩。
她和景致从出生下来就跟着父母,从秦州到陆州再到朝南路的巡抚,景思的官越大,无论在那个地方做官都能得当地老百姓的尊崇,而他只有半年就能结束巡抚的职位,等着调回京,替下老丞相。
她皮的很,一旦景思和许南思不顺着她的意思,她能闹一天。更何况当天许南思也提议了出去。
被接回京的那天晚上,景致在景老爷子哄声下睡觉,而她在祠堂跪了一宿。
守了三个月孝,景老爷子就替她请了夫子,无时无刻不警醒她,她是害死老爷子唯一儿子的凶手。
于是,景致怎么得宠活的怎么肆意,她怎么寂寞又无聊。
有时候她也能记起十岁之前,自己也曾肆意妄为过。
她只是不敢相信,也没法相信萧昭对她的感情。在她看来,还没有一块桃花酥来的可靠。
这种事,太奢侈。
她道,“今日之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殿下有自己的路走,何必非要来景家踩一脚?”
萧昭冷哼一声,“迟了。”
这是他为什么把刘向放在门外的原因。
景淮红着脸打开门,刘向早就在那等着,看着她唇上嫣红,如春风拂过,俨然被滋润过,他笑嘻嘻向景淮招手,“你好啊,齐王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