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压一下,她还是亲自去了趟大理寺,和许谦说了这么一回事,装的很是淡定,嘴上说坊间流言都是捏造的,心里却是虚的很。
许谦满口应下,当着她的面,将这趟任务交给底下的寺丞去办了。
他如此迅速,景淮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于是拜别出门了。
在她走的时候,忽然旁边冒出来一个童子,手里还拿着一根糖,舔啊舔的,睁着个大眼睛看着她说:“爷,这里有封信给你。”
景淮伸手去接,那童子却是不肯放手,景淮无奈从袖兜里那出两个通报,给他,“把信给我。”
那孩童聪明的很,一手接过铜板,一手把信递给她,两边动作同时进行,孩子毫无生涩,接过铜板灰溜溜跑走了。
一打开信封,展开里面纸张,赫然几个字出现在眼前:今晚,玉风楼。
字是好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一眼能看出里头的桀骜。
……虽没有署名,她当下就能看出来是谁的字。心里一阵鄙视,她暗道:原来一个王爷可以这么清闲?
她将信带回去用火烧了,权当没看见,也不准备去赴宴,说不准有什么阴谋等着她。
从陆州回来之后,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巡防营到御林军,皇帝把他手里兵权收了,却还是不得不依仗他。
这么多年,他的父皇还是这么无用,一边想控制别人,还不得不用这个人。
他知晓,朝廷中外戚掌了半边天,皇帝想从手底下提携个官员,第一天提携了,第二天他们就能整出个无中生有的罪名。
趁着从窗户处透出的阳光,他眯眼看着手里的名册,有些人有些事也该处理处理了。
将那封信让人传出去的时候,以他对景淮的了解,肯定会置之不理,但到底还是去了。
在玉风楼等了一个时辰喝了一个时辰的酒,微醺,萧昭拍了拍桌子,让人把楼里珍藏了数十年的女儿红拿过来,拎着坛子走了。
回京之后,他心里总安定不下来,他总觉得景淮这个人会惹事,但又不会依靠他,他现在还没办法能保她功成身退。
约她出来不过是想让她定定心思,别胡乱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喜欢不领情,还喜欢把别人的一颗心置若罔闻。
抬起头看看夜空,星星寥寥几颗,月亮却明亮极了,月光不知道照进哪个院子里,他提着坛子,纵身一跃,便上了墙头。
随着身体惯性而下,摸索了几个院子才找到了那人的居处。
他假装醉了,从窗户处溜了进去,进去之后只听见一阵阵哗啦啦的水声。
定睛一看,只隔着一扇屏风,薄的从那边光亮处透过光,影影绰绰的身影尤其消瘦,散着头发,光想着就生出许多旖旎心思。
按耐住心中那份冲动,轻悄悄走到凳子边坐下,咳嗽一声,提醒那人。
景淮被吓得不轻,还以为是屋外野猫作祟,没想到竟然是个登徒子。且这个登徒子还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