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 天色已经开始微亮,时辰不小,离上朝也没剩多大时间, 景淮赶紧梳理, 昨晚头发晾的很好, 乌黑柔顺,她梳的时候很方便,不会打结。
很快梳理好,赶紧进宫去上朝。
她本来以为已经很迟了,却没想到在宫门口遇见房相,他笑着在很远处喊了景淮一声,然后含笑走过来。
毕竟人家是丞相,官至一品, 乃文官之首,表面上看起来是她上司, 景淮不好回绝, 现在原地等他。
等房相走近,她回一礼:“相爷怎么如此晚?”
房相不似她, 是个吊儿郎当的官二代, 有景家和皇帝撑腰, 为所欲为,除了背后之人, 谁也不愿意得罪她。房相是穷苦出身, 是十几年前皇帝登基时的第一任状元, 自然得了重用,入翰林,至枢密院,再到郑相退休,官拜一品。一路走来,并不通顺。
除了平庸,也没什么其他值得诟病的地方。景淮知晓,房相当年一度被皇帝重用,却在后来夺嫡中投靠卫王萧昱,出乎她的意料。可是,房相应当是个纯臣,为什么会忽然站到萧昱一方?
后来,景淮才知晓,于此一道,房相儿子房玄令可是出了大功。
却也将房相推到深渊,房玄令死后,萧昭势力大盛,表面深处,之前有卫王做挡箭牌不显眼,在卫王失势,被贬朝南之后,他大权在手,自然看不得房相平庸却身居高位。
后事暂且不表,连人都可以再来一世,还有什么不能变化的?
房相平日该提前半个时辰到的,只是今日怎的如此晚?
房相面上疲倦眼下有一层厚厚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休息不够所致。可是却满面春风,景淮猜想肯定是有什么喜事。
他一脸羞愧,甩袖脱口而出:“家里出了些事情,晚来了些,景侍郎这是一贯这个时候啊?”
她踩着时间点上朝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整个朝廷一大半官员都有耳闻,这有什么可说的?
没有去答他的话,景淮问道:“相爷满面春风,这是有什么喜事?”
房相笑而不语,走在景淮前方,只留着一个背影,她跟着上前,只听他说:“倒是没什么喜事,犬子同侍郎交好,下月侍郎可要来吃一杯喜酒。”
他的语气倒是同他面色如出一辙,春风得意,颇为骄傲。
房玄令要成亲了?这倒是令景淮颇为惊讶。
上一世,房玄令到死可都是没娶过妻甚至是一房小妾,如今怎么突然就有了娶亲的心思?
虽有疑惑,但过问别人家的事太没有礼数,她也就没问,只道:“是哪家的千金能配的上令公子?”
房玄令不良于行是真,但相貌品格俱是上佳,仪表堂堂风流倜傥,有谦谦君子之风,京中女子多有心仪,只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他一直以腿上残疾为借口,拒绝上门提亲的媒婆。
遂,因这一借口,各家千金又觉得这位丞相嫡子实乃当世绝佳好人。
她是不信房玄令因为腿上残疾觉得对不住女方才拒绝提亲,他那样自信骄傲的人,对腿疾这样的事不会以为然,更何况,他只是行走有困难,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要是有良医行针配药,治愈也不是没有可能。
或者,房玄令喜欢的人他得不到,于是就以此为借口推拒旁人好意。
她曾经笑着打趣过他,问他是不是喜欢小倌,她对小倌可熟的很,要是有心仪的也能成全一二。
景淮仔细想了想那时房玄令的反应,好像是生了好大的气,一连好多天她约他出去风花雪月可都不曾赴约。
……
她想着思绪飘的很远,前世的事仿佛从眼前一闪而过,就像在昨日,刚刚过去,熟悉而又陌生。
重生过来她怕自己会慢慢忘却以前的事,把那些事情全部记在手札上,如今清晰的像在昨日,那手札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找个机会将那东西烧了,省的时候成为她另一个把柄。
把柄这东西真不能握在别人手机里,否则倒霉的是自己。
最终从房相口中得知,并不是哪家千金小姐,而是已逝多年房相夫人的远房侄女,没有显赫的家事,只脸蛋长的不错,水润通透,白里透红,喜庆的很。以前房玄令还想把她塞进景府给她做第二房小妾。
但是她那时一心照顾朝皎,哪有功夫去管那等闲事?何况朝皎已经葬送在赵蓁蓁手里,她还能再送去一个?于是严词拒绝罢。
以房玄令的个性,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委屈自己娶一个不喜欢的人,这位表小姐肯定做了什么让他不得不娶的事情,或者如赵长笑一样,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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