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受罚。”
景文昊正欲解释,忽见得又一人只着内衫出来了。那人形容枯槁,面色惨白,嘴唇已经冻的发紫,一头青丝散在腰间,虚弱道:“芝玲瞎说,惊扰了圣驾,望皇上恕罪。皇上,皇上若是还要责罚,尽管来就是,臣受的住,只求皇上放过我这宫中的宫人。”
初见到黎晰时,景文昊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想了八年的人,竟又这般站在自己跟前了,此时听黎晰说完话才发觉,那人竟是光着脚的。
景文昊上前一步,将黎晰打横抱起,觉得怀中人实在太轻,像是不真实一般。低声说道:“身上还有伤,这地上又凉,怎可不着鞋就下床?寒气入体,再感染了风寒算谁的?”
黎晰突然被人搂入怀中,只觉得昏昏沉沉,却还是觉得奇怪。景文昊严重漏出的心疼不像是假的,但是这样的眼神自己从未见到过。只想着大约是自己糊涂了。
景文昊将黎晰放在床上,臀部刚刚挨到床,强烈的痛感再次袭来,逼得黎晰清醒了些,受不住疼,当下皱起眉头,“啧”了一声。景文昊这才意识到,黎晰身上是有伤的,轻轻说了声:“抱歉。”小心翼翼将黎晰的身子翻过来,才发现黎晰的裤子已经被血浸的斑斑驳驳。
心疼不已,朝着那丫头问道:“下午挨的板子,怎么现在伤口还是这副模样?就没有清洗上药么?”
芝玲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哭道:“回皇上,娘娘刚刚挨过板子,请太医的时候,陈妃娘娘宫中来人说陈妃身子不适的很,要太医院太医会诊,除了值班的太医,全部都叫到她宫中去了。皇后到现在只用过一点药膏。”
“好大的胆子,陈妃她敢越过皇后让太医会诊。呵呵,谁给她的权力,太医院的人都是吃草的么?来人,给朕把陈妃宫中的太医都给朕宣过来,两刻钟若是未到,全部给朕撤职。”景文昊难掩心中怒意,他知道自己过去对黎晰并不好,却未曾想到由于自己,黎晰的处境竟是这般糟糕。
心痛不已,又向小安子吩咐:“去让内务府的人现在就将皇后宫中的地龙烧起来,再差人回去,将安永殿中的银碳都给朕搬过来,先把这屋子给朕熏暖和了。”
又看向芝玲,道:“你去给朕打盆干净的热水过来,朕要给皇后上药。”芝玲见皇上如此关切皇后的样子,当下重重磕了两个头,跑去端热水了。
热水放在床边,景文昊一手去脱黎晰裤子,被黎晰一把捉住。他见黎晰神色窘迫,想到他大约是怕丑了,便屏退了所有宫人。
可是抓着自己的手仍然没有放下,便轻声道:“现在没人了,让我看看伤口好不好?我带了西域的贡药,这药治皮外伤,效果甚好,你别怕,好不好?”
感觉到那僵着的手有所软化,景文昊便缓缓拉下了底裤,才发现这伤竟比自己想象的更重,怕是行刑的时候,有人暗中下过什么死令的。当下皱了眉,将浸了热水的帕子拧干,缓缓去擦拭那些血迹。
果然一碰到,黎晰的身体就剧烈抖动了一下,再一看,他竟死死咬着嘴唇,景文昊便一手拿了毛巾,另一手抓了黎晰的手,牢牢握住,说道:“别咬着自己,疼就喊出来,只有咱们两人,不碍事。这血迹必须得清干净了,不然来日清理起来更难受。若是疼的狠了,就握住我,好不好。”
黎晰微微抬头向后,正好碰上那温柔如水的目光,纵使自己心中千般疑惑,还是点点头,反握住了景文昊的手。
景文昊心中一动,眉头终于松了下来,拿上帕子,开始轻轻的擦拭。
清理上药的过程果然是痛苦无比,景文昊清楚的感受到,最后黎晰是以什么样的力度在抓着他的手,但黎晰却是一声未吭,还是这么硬撑过来了。
等换了药,景文昊又使人拿来一条新的底裤,帮黎晰换上,又用被子将他给捂紧,自己和衣上了床,又将黎晰连人带被子的给搂了过来,抚着黎晰头发道:“老是趴着睡不好,你就侧着,先躺躺,握待会儿再帮你翻面。”
黎晰本能的抗拒,想往外躲,却只觉得那人的力气实在是大,由不得自己,挣扎两下,便也作罢,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