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一个妃子就把你们关住了?也是好大的胆子,这后宫到底是皇后做主,还是她做主?”景文昊扫一眼底下,又皱眉问道:“陈全为何没来?朕的旨意说的可是太医院所有太医。”
“回皇上,陈太医说怕陈妃娘娘再有不适,得守着,所以没来。”
景文昊唇角向上一咧,冷哼一声:“陈妃的胎今日可有何异动?”
“回皇上,并,并没有。”王太医此刻已经大约摸清了今日的门路,知道皇上不满意了,也不惧说出实话,反正今晚的形势看来,要倒霉的并不是他。
“既然没有,呵呵,倒是亏得陈全有心了,如此爱惜她的姐姐,不惜抗旨不遵,朕不成全了他的心意还真是说不过去呢。”景文昊又是一声冷哼,“安福泉,宣旨下去,陈全抗旨不遵,但朕感念其护姐情切,免了他死罪,杖责一百,即刻执行。其余太医,尊卑不分,除柳院判外,一律杖责二十,扣俸禄三个月。”
“臣谢恩。”责罚一下来,众太医都是心有余悸,幸好跑得快,若是方才在幽兰殿中听了陈妃娘娘的话留在那边,今晚怕是连命都保住了,杖责一百不死也是个半身不遂。于是欣然退下受罚。
整治完太医的事情,景文昊又回到了内间,上床之前在点燃的熏笼跟前将身子烘热了,才敢又上了床,还是隔着被子将人搂在怀中。
“皇上方才为何罚的那么重?陈全可是陈妃的亲弟,还是家中最小的那个。”怀中人主动说话,让景文昊一惊。
景文昊摸摸黎晰的脑袋,说道:“那些人尊卑不分,受些惩罚是应该的。至于那陈全,我的旨意都完全不放在眼里,他既是要疼他姐姐,我便成全他。”
黎晰叹口气,道:“太医们哪里有得选,不过都是些看脸色过日子的人。在这宫中,皇上疼爱谁自然谁的话地位就高些。这本就不是他们的错,何必为了这个罚的这么重。”
景文昊有些迟疑,问道:“黎晰,你可是在恼我?”
黎晰不再说话,景文昊复又问道:“可是我刚刚声音太大,吵着你了?”
黎晰漠然摇头。
景文昊将他搂的更紧些:“睡吧,闹腾了一天了,也不能好好歇歇。”
黎晰也是真的累了,靠在景文昊怀中不多时便睡着了。只是半夜,昏昏沉沉又被景文昊给摇醒了,睡眼朦胧,带着些雾气的眸子看着景文昊。
景文昊见黎晰这副样子,心中喜欢的很,可是眼下却顾不得其他,一手将黎晰搂了起来,一手端起了药碗,送到黎晰嘴边。
“你发热了,我让人熬了药,快喝了,待会儿凉了。”
黎晰也不顶嘴,也不拒绝,就着景文昊抱着他的姿势,乖乖喝了药。退烧的药里大约是加了黄莲,苦的很,黎晰强忍着还是喝了下去。
“是不是很苦?”景文昊将碗收下去,又将黎晰扶着趴在床上,“柳泉说,这药吃了不吃得蜜饯,蜂蜜类的东西,解药性。现在太晚,若是吃些东西,又怕你积食,不利于散热。你且忍忍,我让人备了粥,明天一早你就能食了,好不好?”
黎晰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发了热,只觉得被吵醒后浑身都不利索,现在也还是困的厉害,便又闭眼睡下了。只是这一夜都没有能睡的踏实。每逢他正要睡熟的时候,景文昊就会帮他翻个身子,怕把他压着,这一翻又得过很久,黎晰才能睡得着。黎晰心中也是不快,但是每逢他想发作之时,景文昊的手就放在了他的背后,摩挲着,安慰着他,就是这样一整夜他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也不知多久,安公公进门,小声问道:“皇上,已经寅时三刻了,皇上今日要上朝吗?”
景文昊一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手放在黎晰额上,感觉已经不太烧了,小心翼翼讲他的头放在软枕上,悄悄下了床,轻声道:“伺候朕更衣。”
复又对芝玲道:“趁皇后没醒,去趟内务府,让他们今天之内选些得力的宫人过来伺候着。小厨房的火不准断,各式点心,只要是不跟药物相冲的,都长备着。再过一个时辰,扶皇后起来喝一次粥,再吃一次退热的药。皇后若是怕苦,多备些果茶,若是没有就传朕口谕,只管让内务府的人送来。今日若有人过来请安,闹腾,一律赶走。让皇后好好休息。”
芝玲赶紧小声谢恩,下去忙活了。
这头景文昊收拾完毕,又看了床上人一眼,转身出门上朝去了。
景文昊刚早,黎晰就睁了眼。方才景文昊的话他都听进了耳朵里,从昨晚到现在,景文昊已经一次次颠覆自己的认识了,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去,想着这些缓缓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