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靠着自己想的,说起来还是自己比画师强一些。
心中想着事情,嘴里又一直塞着东西,一不留神被噎着了。头先因为被抓包而红了的脸,此时更是被憋的不成样子。
景文昊忙不迭倒了杯水给黎晰,一边往人嘴边送水,一边拍着人的背,道:“这么沉不住气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什么,自己当初好意思画,现在又不好意思认了?”
黎晰低头不语,都不想看景文昊一眼。
“我就是觉着你画的好,这些情节也有意思。”景文昊帮着黎晰顺顺气儿,自个儿又笑了起来,“不然咱们把这个让人改成画本儿,今年过年的时候让戏台子上就演这个了,让你哥哥嫂子还有母亲都进宫来热闹热闹?”
低着头都能感受到上方戏谑目光的黎晰终于忍受不住,抬头用劲白了景文昊一眼,抱怨道:“旁边那么多画你不看,瞎碰人家画本儿做什么?”说话间便伸手去抢景文昊手上的册子。
景文昊眼明手快,将那册子拿了起来,揉揉婢子们刚刚给黎晰束好的头发,道:“画的好,写的也好,待会儿让人把那柜子里的全部搬回宫中去。”
“你真的要改出来让大家都看我笑话?”黎晰看着景文昊,一脸错愕,这么丢脸的事儿,景文昊当真做的出来?
景文昊弯下腰来,头抚在黎晰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不,不让人看。回去,我们两个照着演演。”
黎晰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烧了,或者是中毒了,不然他的脸不会一直这么红。抬头正对上景文昊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黎晰无奈,只能默默往嘴里塞东西,想着幸好他没有发现全部。
自那日回府之后,黎晰的母亲便接连进宫了几天,是景文昊吩咐过的,总归是怕他少了李之源这个玩伴,无聊了些。
谢宣这几日是真的忙的晕头转向,那天回去才知道白天里发生了什么,气的不行了。那人竟把主意打到自己家这猴子身上了,暗自下定决心要早日查出那人的罪证。不过,如此倒是因祸得福,谢宣跟景文昊通了个气儿,全说这是景文昊赐婚了,到了李府上提亲。李大人一时间虽然有些接受不了,当晚就要让李之源搬回家来住,结果李之源哪里肯,跟李大人闹了一场,又跟着谢宣在院子中跪了一晚。一个是故人之子,一个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心肝儿,两人身上又背着皇上这道令箭,他也终究是说不出什么硬话来,就这么许了。
转眼间便到了初五,日子定的虽说是仓促了些,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谢宣总是不忍心亏待了的。在景文昊的授意下,谢宣原本只身一人的迎亲队伍,到最后被扩充成了浩浩汤汤的一队人马。城里的住户见着如此俊朗的新郎官儿,队伍又这般盛大,都出来看热闹,想知道这两月京中炙手可热的大理寺卿,最后到底会娶哪一家的大小姐。结果最后跟着队伍一路走到了李尚书家,见着李之源迫不及待地跑出来,上了谢宣的马,众人都是大惊失色,这么大的场面,最后竟是要娶个男妻么?
不过看着马上身着红衣的两人,一个俊朗非凡,满脸都写着意气风发,另一个清秀动人,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之色,两人并肩而行,真如金童配玉子一般,并不显突兀,反倒赏心悦目。
因为都是男子,两人都不拘着些虚礼,一起在外头忙着迎宾客。吉时快到的时候,景文昊带着黎晰出现了。两人今日穿的都稍显素雅了些,景文昊一身藏蓝色外衣,上头用银线绣着幅双龙戏珠的款式,低调却又颇具皇家威严。而黎晰则穿的更加素净一些,米色的衣裳,上头用金线银线混着绣的凤凰,庄重却不让人感到压抑。
谢宣老远见着景文昊带着黎晰过来,忙拉着李之源过来跪下,请安道:“皇上圣安,皇后金安。”
后头院儿内的那些大臣们听着皇帝皇后都来了,都放下手中的事情,出来跪成了一片,齐齐称贺道:“皇上圣安,皇后金安。”
景文昊摆手,说:“都平身吧。朕说过你俩大婚之时会来送礼,这不赶着时间来了。”
“今日你们大喜的日子,都轻松些,你们才是主角,我跟皇后只是过来看看,顺道吃你一顿。大家都不用拘束,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等着景文昊都交代完了,诸位大人才起身了,心理都想着这谢大人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