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文昊顺着黎晰的话问道:“怕什么呢?”
“怕臣查不出什么东西,误了皇上的正事,让皇上觉着臣是累赘。又怕真的查了出来,皇上终有一日会恐惧,毕竟自己的枕边人是一擅长用毒之人。”黎晰终于还是把自己心中的那点儿小心思说了出来,只是说了过后黎晰的兴致变更不怎么样了。他当真厌恶透了自己,怎就这般小肚鸡肠,上不得台面,就这点儿事情都能纠结半天,让景文昊不高兴。
景文昊听这话就知道这事大约已经困扰黎晰多时了,只管一把将人搂了过来,面贴面吻了上去,亲柔,缱绻,让黎晰心中的不安,疑虑,委屈全都化在了这个吻里,直到黎晰完全软了身子,身弱无骨的靠在他身上。
一吻作罢,景文昊将黎晰搂在怀中,黎晰的头就埋在他的胸口。
“现在还怕么?”景文昊抚着黎晰的头发问道。
黎晰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将头埋得更深。
“我说过了,从前对你不好,是我有眼无珠,我现在不是正在改么?黎晰,你怕也好,有疑虑也好,都不重要,你的那些不安,那些迷茫终有一天会消散在我对你的喜欢里面。你知道了么?”景文昊声音温柔的很,像是要把黎晰给化了。
“可是皇上不好奇么?不好奇我一个世家公子怎么诗书不通几分,倒学了这用毒的本事么?”黎晰伸手搂住了景文昊的腰。
“怕什么?你会毒的事,还有你埋在芷苒殿桃树下的那些东西,若是你愿意,终有一天都会告诉我,我等着就好。再说了,若说你想害我,你自己信么?你怕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吧。”
黎晰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暖暖的。
疫情的事儿,由于早就知道是中毒,所以也没有查太久。黎晰在车上休息了一阵,便干脆请了旨,在村口搭起了个小摊,给村民整治了。
吴家村里大都是些勤勤恳恳的庄稼汉,别说皇上皇后了,就是大官也不曾见过几个,这几日闹疫症,倒是见了不少,也不知该说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
一开始,知道诊脉的人是皇后,一时间经没有人敢过来。约么一刻钟,有一农妇,抱着自己“病症”严重的儿子,浑身破烂的,来到了黎晰跟前,黎晰也不嫌弃,拿过孩子的手就开始诊治。还当场把针包打开为那孩子施针,又写了方子让人熬好了药给那小孩子喝下去。不多时,那孩子也跟安永侯一样,一口黑血吐出来之后,人竟清醒了不少。农妇从家中跑出来跪在黎晰跟前,不住给他磕头,道:“皇后千岁,皇后千岁。”
这下子,村子里的人像炸开了一般,蜂拥着往黎晰跟前来了,一时间场面还颇为宏观,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黎晰给人诊脉,开方子,祛毒,景文昊 却闲了下来,无事可做,只能坐在了黎晰身边,看着村民们一个个过来,唯唯诺诺叩头,然后伸出手来,请黎晰整治。坐了一阵,大约是嫌烦了,就一直在黎晰身边动动这个,又摸摸那个。
黎晰瞥了景文昊一眼,道:“皇上别闹,臣忙着呢。”
景文昊不乐意了,凑到黎晰耳朵前,小声说道:“皇后今早上的帐还没跟我算清楚呢,怎么,现在是继续算利息么?”
黎晰红了脸,干脆别过头去,不看他。景文昊也不欲将他逼的太紧,干脆拿了支笔,在一边帮黎晰写方子了。
查案总共也没能查多久,然而诊脉就耗费了整整一个下午,中途黎晰都有些累了,但是看着村民们殷切的目光,又不忍心扑灭他们的希望,只能一动不动坐着。
景文昊知道黎晰这是伤刚刚才好,久坐定是不舒服的,心疼的很,劝着黎晰早点收拾了,剩下的交给太医们来看,哪里想到黎晰的脾气倔的很,再三拒绝了他,最后竟还跟他耍赖了,都要坚持坐在那儿。
一直到明月当空,家家户户的烛火都燃起来了,黎晰才终于收拾了自己的行当,跟着景文昊回去了。
回城的马车上,景文昊直接将黎晰搂了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休息,自己则一手搂着他,一手捏上了他的腰,给他放松。
“朕何时说过这等胡话?好弟弟,你嫂嫂可还在内殿歇着呢,莫要胡言。昨夜弟弟怕是饮酒过量,不过这黄粱一梦也该醒醒。”景文昊随手拿起本想折子,连余光都没有给景文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