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璇将郁结在心的血气吐了出来, 身体顿时轻快了不少。她拿衣袖随意擦了擦嘴角留下的血渍,不经意抬头就瞧见非离脸黑如炭的模样,莫名心虚起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惹得非离生气了, 笙璇耷拉着脑袋心里发虚解释道:“离儿别担心, 我没事,真的,只是灵力损耗过度,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的。”
非离却不信她的话, 他拧眉瞧了眼手中化为粉末状的丹药, 轻车熟路走到靠墙的衣柜旁取出白身红盖的那瓶伤药。
笙璇因着性子懒散惯了,每每炼制好了丹药也是顺意摆放, 每次都是非离跟在她后头安置稳妥。故而笙璇每次急需什么药品的时候,还得反过来跟非离讨要。
非离可不信笙璇没事, 宁神丹只是下品疗伤药物, 笙璇吐了那么多的血,身体又虚成这样,宁神丹怎么能够治好。
笙璇见非离走到她衣柜翻找东西, 疑惑正待出声, 就看到非离转身回来了,手拿着的正是最为难炼,疗伤药效最佳的流云丹, 她不由得肉疼道:“离儿, 我的伤真的不要紧的, 一颗就够了。”
非离闻言轻轻浅浅瞥了笙璇一眼。
“好吧,两颗。”笙璇只好妥协。
非离却不理她,一摊手直接倒出了瓶子里仅有的三颗流云丹,又一手端来了温水,在笙璇床前站定了。
笙璇在非离明晃晃的目光胁迫下,忍着心痛咬牙吞服了三颗流云丹,心情颇为复杂。
这流云丹不仅能治伤,对修炼也大有裨益,何况她炼制的时候在里面另添了圣湖水,早前时候就送了离儿服用,好歹能压制一下离儿体内浓重的煞气。她本以为离儿早就服下了,哪曾想,这孩子根本就没服用又给她小心存起来了,还存放在自己衣柜里……
非离看着笙璇吃下药后睡着后,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他仔细替笙璇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了床头凝神修炼。
所以半夜笙璇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非离守在她床边,曲着腿缩成一团熟睡的身影。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起身将非离抱回了床上。
非离一躺到床上似有感应般抱紧了笙璇的胳膊,嘴里呢喃却是叫着她的名字。笙璇借着月光就那么仔细瞧着,手指不自觉伸出想将他皱起的眉头抹平,又是一阵叹息。
她想,她养了离儿这么多年,放在身边时刻不离,终究还是没有给这孩子安全感么?
非离早上发现自己和笙璇躺在一张床上,他很冷静地起床,还不忘给笙璇盖好被子,很冷静地洗漱,很冷静地煮了早餐,很冷静地发了一天呆,放空自我,连风雨无阻的修炼都忘记了。
他这一整天都在思考,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昨天晚上莫不是睡糊涂爬了笙璇的床?非离右手捂着蹦跳不停的心脏,垂下了绯红如春的脸颊。
笙璇自从受伤后整个人便彻底闲了下来,也由不得她不闲,非离现在什么活都不让她动手,连炼丹房也锁了不让她进去。每天守着她端茶送水,服侍周到,饭菜全按着她的口味来。
紫檀山因着山峰高,大多数时候气候都阴沉沉的,偶尔天气放晴的时候,非离会带着笙璇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笙璇就那么被活生生的供养了起来,连动手剥个红薯皮都要被非离用眼神怨叨半天。她有时候都怀疑她受的不是内伤而是断手断脚了,非离这番举动明显是伺候行动不便的人么。
这日子是过舒坦了,可有让笙璇更为郁闷的事。自从她受伤以来,非离就没同她开口说过话了,这可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以往她每次问非离什么事,离儿即便还赌着气都会乖顺回答,近几日无论自己怎么逗弄他,威胁他,离儿都没搭理她一句,对她的生活琐事却越发吹毛求疵了。
一到了午休点,笙璇又被迫迷了眼睡午觉,可她真的一点困意都没有啊。对此笙璇很无语又无可奈何,闭着眼很清醒思考这孩子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呢?关键是他到底闹什么别扭呢!她什么不知道要怎么认错改正啊!
这般修养下来,笙璇的伤口早结痂脱落了,内伤也好了七七八八。她动了动闲得发慌的身子,本打算继续炼丹,可非离这一次却是铁了心不同意,甚至日日把守在药房门前练剑,一看到笙璇走来就用冷冰冰的目光盯着笙璇,直到笙璇败下阵回房休息。
这绝对不是她没用啊,能够顶得住离儿这妖孽般寒气逼人的眼神,在他注视下挺过三秒理智尚存的,不是瞎就是傻。笙璇安慰自己,至少说明她身心健康,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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