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傻气样,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他轻柔摸了摸笙璇被风吹乱的额发,经过笙璇身边时,一阵风带来他的轻声话语:“乖~我们很快就能见面。”声音飘忽的好似幻听,随即被风吹散。
笙璇只觉得那人莫名奇怪,又莫名眼熟,但她现在可无暇思考,她乖乖低头走到非离面前,大气不敢出。
长久的沉默,笙璇小心翼翼抬头瞧了眼非离的脸色,嘤嘤嘤离儿都气得脸色发青了怎么办!
笙璇大义凛然道:“离儿,刚刚那真的是个误会啊!你要是实在生气就骂我好了,轻点打也可以,可别憋坏了哦。”
看到非离往前走了几步,笙璇干脆眼一闭,却被一个安心的怀抱笼罩其中。
非离张开宽大衣袍箍紧了笙璇,拿身子挡住了夜间森森寒气。
“离儿,松手,你弄痛我了。”笙璇微微皱眉,自家徒儿的怀抱是很温暖很有力没错,可是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非离虽然听到了,铁臂却带惩罚性地越箍越紧。
笙璇:……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在猜不透离儿还在不在生气前,笙璇还是决定乖乖不动了。
于是,凉凉夏风中,两座雕塑傻傻地在原地站了一个多时辰。
笙璇站得腿都麻了,不管不顾身子一顷,整个人依在非离身上,却突然感受到肩头传来的凉凉湿意。笙璇震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安放了,离儿这是哭了吗?他几乎不哭的。
“我以为你真的离开了,我是哪里不好吗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离开我?”非离闷闷的喃喃近乎呓语,他终于确定怀中人儿是真实的,只想把她揉进血肉里,彼此再不可分。
笙璇突然觉得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那根浮木,她在离儿的控诉中顿悟了,原来她做了那么多努力,却从来没有亲口对离儿说一句喜欢,没给过任何保证,怪不得这孩子一直没有安全感。
本来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奈何两个不懂爱的人,闹了别扭差点错过。
笙璇突然笑了笑,手指划过离儿垂下的发丝,她以为成了帝王的离儿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她以为让离儿自己选择未来才是对他好,可这孩子傻傻笨笨的,跟了她这么多年,连保护自己都没学会。
午夜刚过,帝王寿宴烟花爆竹开了满天,一片喧闹的背景音中笙璇终于想起她赶回山的目的了。
笙璇突然环紧了非离的手,非离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正待收回手,一个手镯出现在他手腕上,木雕刻功精细还带着紫檀木香气。
笙璇满意欣赏了一下白玉手腕上的镯子,带着撒娇的语气道:“我可不是走了哦,我回山是给你准备生辰礼物去了,这个呢是长命镯,本来该是母亲给小孩准备的,反正我是你师父,给你准备这个也没什么不对。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嫌弃它丑也得给我带着”
紫檀木只有紫檀山才有,而且数量稀少,此木生长年岁越久香味越浓郁,手镯雕工虽然粗糙却看得出刻的人很用心地一笔笔勾画出来。长命镯,是对出生的孩子最美好的祝愿,感恩孩子的降临,离儿能来到这个世界,她很感恩。
笙璇将刻得满手血痕的手藏进衣袖,心想若不是找紫檀木找了这么久,她早就可以回来了。
非离终于放开笙璇,脸上带着明显泪痕,爱不释手摩挲着手腕处带着冰凉的镯子,血瞳里有小小的烟火窜起,他欣喜道:“恩,我会一直带着的。”
笙璇再度握住非离带手镯的手,眉眼盈盈直视非离道:“我之所以送你礼物是为了讨好你,离儿你明白的吧。”
非离像是被烫到般怵然收回手,笙璇却握得死紧,他不敢用力只好呆呆任由笙璇握着,身体僵直又轻轻点了点头。他黯然想,他当然知道笙璇近来在讨好他,是他不知分寸惹恼了璇。
“我讨好你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对家人那种喜欢,而是会思念会吃醋的那种喜欢,离儿你最好给我记住了!明天酒醒了你若敢忘了这话,我可不会说第二遍!”
笙璇用壮士断腕般的语气表白道,她觉得以离儿不转弯不开窍的脑筋,若不说明白他绝对会往不好的方面想,所以直接用行动表明她的决心,笙璇抬起脚蜻蜓点水吻过离儿红润的樱唇。
非离睁大双眼,不可置信,他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在做梦,亦或是喝醉后在做梦?
“怎么?师父就不能喜欢徒儿了吗?谁敢有意见离儿你只管打他就好!”笙璇现在可是气势十足,她怕得是猜不透心事的帝王,可不是喝醉酒后呆头呆脑的笨徒弟。
非离先是不解地眨眼,继而如条件反射般很乖顺点头,然后睁大眼睛,血瞳微弯带着难得的天真无邪。
“离儿,你到底还要傻笑多久,天很冷,我腿酸。”笙璇不是故意打破这旖旎的气氛的,可是谁能告诉她,自家宝贝徒弟还要在冷风中傻笑多久。
非离一听这话如临大敌送笙璇回了房间,于是笙璇接下来得到了可以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睡觉的待遇,非离则坐在床前继续傻笑,双眼迷离,眼波含情。
笙璇自动将离儿的反应默认为应许她的表白了,那她送礼的战略成功了吧,阿宝一定会很开心的。
笙璇想着想着喜滋滋进入梦乡,梦里终于不再是空虚的黑暗,笙璇知道有人会陪着她,一直一直。
那一晚非离在床前坐了整整一夜,第一次对生辰有了美好的回忆。非离喟叹一声,眼底宠溺成海,眼中蕴藏的疯狂与决心无人能懂,直到凌晨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