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父请了半天假将候创意送到外公家,凳子都还没坐热,他便藉着要回去上班的借口走了,外婆忍不住埋怨他连坐下来跟他们唠嗑两句都不肯。候创意知道候父的心思,左右不过是怕外婆又跟他扯家里长短。
外公跟外婆有两子三女共五个孩子,舅父陈强是长子,候母是长女,清姨是次女,还有个琼姨,最小的便是小舅舅陈胜。而他们的女婿当中也属清姨的丈夫最为出众;候父虽然捧着铁饭碗,有房有车,但是升职无望,也只能如此碌碌无为;琼姨嫁了个不争气的丈夫,头十几年过得很清苦,近些年他争气了,做点小买卖,一家人的日子才好起来。
女婿中就属候父与琼姨的丈夫被俩老说得最多,琼姨丈哪怕现在懂事了、从良了却依旧不敢过来见俩老,候父偶尔过来就免不了被俩老一顿说,所以候父也越发没有耐性过来了。
外婆已经将给候创意住的房间打扫干净,又去将小舅舅房间的落地风扇搬来给她用——虽说她住的二楼,但是夏日炎炎没有空调也是很要命的。
“你要上网就去你小舅舅的房里把网线拉过来用吧,他平常不在家,网费连着电话费的套餐交着也是白交,能用就不要浪费了。”外婆说道。
“嗯,我知道了。”
“我改天去集市,给你买个布衣柜回来吧,衣服这么晾在铁架子上也不好。”外婆考虑过后又说。
“阿婆,这些事情我来忙就好了,有什么需要的我会自己添置的,您腿脚也不灵便,就不要为我操劳这些事情了。”候创意连忙说,她这么一来别还没替俩老分担农活,便让俩老为她操劳坏了。
“那好吧,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说啊,我先去看看鸡笼里的鸡。那些鸡是阿强卖剩了拿给我的,再养一段时间就到端午了,端午给你家拿一只过去,给阿琼拿一只……”外婆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候创意在一旁听着,一直到外婆忽然醒觉,摸了摸自己的银发,“哎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我跟你说这么多没用的做什么?你渴不渴,到厅里泡茶喝吧,我要去做饭了。”
“嗯,好。”候创意慢慢地习惯了老人的思维如此跳脱,应道。
外婆出了房间,候创意便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虽然逢年过节的偶有过来,但是此刻站在这儿看见同样的风景的心情却是不一样的。外头虽多云,看不见太阳,但是闷热的天气让在田间的人汗如雨下。
候创意开了风扇,然后开始收拾这间自己暂住的房间,这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长宽不过半米长的桌子,床已经有床垫和凉席,而床尾有一个铁架子可供她放衣服。她对此要求并不高,唯一有些不习惯的便是这儿信号不大好。
放好东西,她便下了楼去老房子的厨房里找外婆。屋里只有俩老生活的时候,他们基本上只用老式的灶来烧菜,只因新房子里厨房的厨台皆以成年人的平均身高来设置的,而俩老弯腰驼背严重,用不好它。而老房子的灶台低矮,且他们已经用习惯了。
“阿婆,我帮你烧柴火。”候创意凑过去帮忙添柴,这些事她很少做,而且只要不怕脏不怕火,便也算是新鲜。
“我再炒个青椒就好了,不用加多少柴了。”外婆说。
火红的光照在脸上,候创意把玩着烧火棍,问:“阿婆,竹和木,哪一种更容易烧着?”
“只要晒干了,一样容易烧着。”外婆回答,候创意的脸更红了,她感觉自己问了个弱智的问题。
外婆乐呵呵地炒着大铁锅里的青椒,又添了一些水进去。
“阿公呢,又在巡田吗?”候创意问。
“大队要开会,你小舅舅也不在家,所以还得他去开会。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个点数,也该回了呀!”
话刚落音,外公便回来了,摘下斗笠挂在墙上,看见候创意便又露出了笑容:“创意到了啊……”
“阿公,准备吃饭了。”候创意唤道。
“哎,好。”外公说着又要去摸立在墙角的水烟筒,外婆走过去喝他,“别吸那么多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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