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种植基地。现在,他们又将目光放到了这里来,若是得到这些地,除了大量种植蔬菜外销,还会划出一部分来建农业生态园。
只是这些田地是外公外婆一直不愿意离开的原因,也是他们不愿意过无所事事的养老生活的原因,让他们同意,想必有些难。
候创意还没问外公是持什么态度,外婆便埋怨起舅父跟舅母,说他们听了该公司许诺的钱后,便开始向钱靠齐,来劝他们将那些田地转让了出去。按照那家公司规划的区域,外公家的十多亩田正好分布在乡道和省道之间,是该公司必须争取的,而舅父家的田却不在该公司规划的区域内,而且是基本农田不能转让出去,舅父是占不到什么好处。
分不了一杯羹的舅父舅母就想着反正小舅舅也不想种田,便怂恿俩老答应转让了田。他们虽打着以俩老的身体健康为幌子,想的却是若是俩老把田给转让出去得了一大笔钱,那他们怎么也能在他们百年之后分一笔财产吧?!
俩老虽然偶尔迷糊了,但是对这事却看得清楚和明白,那舅父舅母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他们依旧能厚得下脸皮来做这事,着实让外婆恼怒。
虽然候创意答应了俩老帮忙打理这些农田,但是若从实际出发,一方面她也考虑俩老的身体,若是转让了出去也好。另一方面,她在此处也遭受了不少非议,心里难受,若是外公把田转让了出去,那她也可顺理成章地离开这里。
只是,她不能不考虑俩老的心情,面对自己守了一辈子的田地忽然没了,他们就像失去了归属感一般难受,甚至会茫然无措。从这儿出发,她又不能劝俩老把田地转让出去,所以她干脆闭上嘴巴,让俩老去思量。
末了,候创意心道这华昱农业集团果然财大气粗,一般人办农场都是租地的,他一来却是直接讨论转让的问题。而它也精明,并不是通过政府的土地出让方式参与竞价获得田地,倒是又省下了一大笔费用。不过,她怎么觉得在哪里听过“华昱”这名字?
除了舅父舅母在讨论这事,许多农田在规划区域内的人家也纷纷互相串门讨论了起来,有的人家本就不想种田了,那些田放着也是荒废,倒不如转让出去了把钱拿在手里才是实在的。也有的人觉得价格太低了,若是把田地转让出去了,日后升价了,岂非是亏了?还有的要么便是与外公一样,对土地有割舍不掉的情怀的老人也不愿意转让。
村委会的干部也到各家各户走动起来,给许多分不清合作社和农场的关系的村民解释清楚这两者间的区别。候创意好几回都看见村长与村支书领着那家公司的人到各家走动,有些以前加入过合作社,只入股却不参与劳动的人以为也是这种模式,待整理明白后,心里便不乐意地将他们都赶走了,那人带来的礼物倒是扣下了。
后来村委会又带着一些在村里有威望,能起带头作用的村民去镇政府处开会,学习农业、经济发展的相关政策和纲领。
正当这附近两三条村子的人为这事聊得十分火热时,外公家里却一如既往地平静,虽然外公也经常被请去开会,但是他回来后也总不会多谈论转让田地的问题。候创意也是平日里该干活便干活去,休息的时候便又接了同学所在的公司的外包业务,若不是那华昱的工作人员上门,她都该忘了有这些事了。
那日,候创意的同学找她称因她多次接的外包单子完成的质量都很不错,她的上司问她是否有意向去她们公司面试,候创意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便应下了。
应下后,她并没有因为有工作机会而感到轻松愉悦,反而不知如何跟俩老说这事而感到心情沉重。为了纾解闷意,她决定去巡田当作散心,刚走到楼梯口便听见楼下传来的谈话声。
“陈老先生,您再考虑考虑,这价格相较于别家可是多出了许多。”一把陌生的男声说道。
外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决心:“我不懂这些,你不用跟我们说了,反正我们是不会答应的。”
“陈老先生,那我跟您的儿子谈吧,他在吗?”那人不依不挠。
“跟谁谈都没有用,你也真的不必在我这里花那么多心思了。按照你所说,你们计划那么大片田,少我那十几亩又怎么了?”
“陈老先生,我也不担心您坐地起价,不瞒您说,您那十几亩田虽然也是零散着的,但却都在我们计划的区域内,而政策规定这片田地里不允许阻隔常规生产的农田。您的田都在里边,您不答应,那我们能用的面积便大大的缩减了。”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外公抽着水烟筒,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