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姓朋友以这些树没有喷洒农药而导致害虫过多的理由,提出以五块五角一公斤先收购两箱回去,看看市场的情况再决定是否要固定收购。而另一位许姓的朋友倒是另有想法,他也想像那些流动摊贩一般,用生的芒果来制作一些小吃,所以决定买多一些。
五块五角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甚至比候创意卖给朋友的价格都还低,她和许姓朋友先定了协议,以六块五毛一公斤的价格收购一百公斤左右,再来和黄姓朋友商谈。
谈了许久,那黄姓朋友都不肯退让,而且言语之间隐约有“我是岳敏介绍来的,你就不能更加便宜拿给我吗?”的意思。秉着“谈生意不成也还能是朋友”的社交原则,候创意将他送了回去。
经过镇上,黄姓朋友却是忽然让候创意将他放下来,并说:“等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候创意正困惑他在这儿能有什么事时,却看见了门口“沐足、按摩”等字眼的招牌大大地亮着。似是感觉到候创意的视线,他厚着脸皮解释说:“最近腰酸背痛,刚好看见这儿有,就来按摩,希望能缓解一下疼痛。”
候创意点了点头,腰酸背痛的痛苦,她也是深有体会。那黄姓朋友误会了她的意思,又尴尬又郁闷地回到车上:“算了,我还是去蹭人家商场的按摩椅吧!”
“我的腰骨也一直很不好,不如一起吧!”候创意想了想,说。
黄姓朋友意外地看着她,又扭头朝那家店张望了两眼,眼神很是暧昧地应下了。候创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之所以答应,也不过是清楚这家店没有那些肮脏的交易罢了。自二月份D市那场轰动全国的“扫黄”行动后,全省的沐足店都受到了检查,而这股风还没过去,相信这些店也不敢有那样的服务的。
候创意跟朋友去过一回沐足店,那里的门全被改成了透明的玻璃门,而这儿更是节省,直接不需要门了。
“我们这儿有沐足、拔火罐、刮痧、全身按摩……”店员介绍着店内的各项服务,他好奇地看着候创意,毕竟在这种乡镇的地方,大家都带着一种有色眼镜看待这些店,而女性则更为保守,来这儿的女性可谓是少之又少。
“沐足就好了。”候创意说。
那黄姓朋友想了想,退而求其次:“我也沐足。”
选好了技师,便在房间内等着,黄姓朋友对候创意的兴趣也上来了,问道:“你们女孩子不是常去什么水疗会馆的吗,怎么会选择这里?”
“这里……便宜。”候创意老实地说,她在清姨家玩的时候跟清姨去过一回水疗会馆,但是在那里消费一次就花去了她一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现在,她也只能来这儿将就将就了。
黄姓朋友哈哈大笑,又问:“你不会觉得这里是很乌烟瘴气、藏污纳垢的地方吗?”
“不可否认的,有些人来这种店本意是为了‘大保健’服务,但更多的人想必也纯粹是为了放松吧!而且你若是不多想,这里自然就不脏,你若是多想了,这里自然就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黄姓朋友干笑了几声,对她又改观了一些。
“这样吧,六块钱的价格,我一次性向你买两百公斤芒果,你看怎么样?”
候创意心算了一下,本着多买优惠则多的生意道理,她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候创意才回到村子里,若非候父觉得老是让他接送很麻烦而让她把车开过来,她恐怕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这里。
行驶在乡道上时,候创意看见有很多小面包车从村子里驶出来,她回去顺口问了问外公这事,外公说:“那些都是把地转让出去后,连房子也卖了的,他们在镇里买了套房子,搬出去住了。哎,村里本来就空了,日后看来会更加少人的。”说着,便落寞了起来。
“看来华昱也不打算拖下去了。”候创意想,近日内,华昱的人肯定还会上门的。
果不其然,没两日,华昱的人便再次上门,不过这回除了罗少宽还有另外两个他的同事,三人轮番上阵都没法令外公改变主意。候创意去给丝瓜田施肥、检查回来好几趟了,都看见他们还在这儿,不得不感叹华昱的人还真是有毅力。
这件事给了候创意启发,她决定带着酸菜样品也多跑几趟。在她锲而不舍、穷追猛打的攻势下,那川菜馆的老板总算是向她订了几斤酸菜,先看看情况。
后来那老板又向她买了几斤,而后每日都会提前向她订几斤,外公见酸菜的行情不错,就又打算腌制一缸来卖。只是在外公决定实施后,发生了一件事,令他再也没心思去管酸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