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停药的,不至于到死亡那么严重。”
丁昊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室内没有找到蒋晓溪,丁昊以为她回公司了,忙追出去。刚跑到门口,余光瞥见落地窗边的长椅上有个人影。
正是蒋晓溪。
她脱掉了白大褂扔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双臂搭在椅背上。望着前方,焦点不知道落在哪里,皱着眉。
丁昊没有走过去,而是来到一旁的走廊边,慵懒的靠在石柱上抽了支烟,观察着呆坐的蒋晓溪。
阳光温热,抚过蒋晓溪白皙的脸庞,染上一层淡淡的浅黄。她那一头如瀑的板栗色长发,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好看。
风吹过,吹动她耳边的发丝,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不知怎的,丁昊此时莫名感觉到有些内疚。
是啊,她应该从小就养尊处优,是一个众星捧月的千金大小姐。
脾气不好,是自然的,高傲也是自然的。不对,她不是高傲,是冷。如果高傲,她应该是瞧不起这份工作的,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被人误会,好心又被人骂,心里肯定很委屈。
刚刚他那样吼她,她却没还嘴。
不是真的因为她怕他,而是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内心在自责,才缄默不语,任他教训。
他不能把她和店里的店员相比,毕竟她们从一开始,身处的环境就不同。要让她改变,得一步一步慢慢来,教她。
一根烟燃尽,丁昊走到垃圾桶边摁灭了烟蒂,走过来到她身边坐下。
蒋晓溪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两人就这么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丁昊先开口,“以前我自己店里,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忘了问病人有没有在服用其它药,后来导致病人住院,最后还缠上了官司。”
丁昊转头看她,蒋晓溪仍然一动未动,只是眉头蹙的更深了。
“你何必说那种泄气话,拿命去赔。”
何必拿命去赔?因为别人的命金贵啊!
谁的命都比她金贵。
因为爸爸说了,她得好好活着,她将来要照顾妹妹的下半辈子。
还有那次车祸,她满头是血的从车里爬出来,能死里逃生,简直万幸。
危急时刻,他们扔下了她一个人。她独自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回走,还未走到医院就昏倒了。
如果不是任泽丞,那时她死在了路边,都没人发现。
“蒋晓溪?”
蒋晓溪从回忆里抽出神,身体顿了一瞬,回头睨了丁昊一眼。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蒋晓溪想了想,不冷不淡问,“说什么?”
丁昊,“......”
又陷入了一段短暂的沉默。
过了半会儿,丁昊再次开口,“我心有余悸,所以担心出事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蒋晓溪望着前方人来人往的街道,不出声。
“你也不要太担心,毕竟出问题的是少数,我也是以防万一。”
蒋晓溪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侧眸瞥他一眼,没什么情绪,“你在跟我道歉?”
丁昊愣住了。
蒋晓溪眯眼看他,“你当我是狗呢?踢一脚又摸一下。”
丁昊一本正经的反问她,“我摸你了吗?”
蒋晓溪全身一滞,还真是会抓住重点。
她厌烦的白了他一眼,抱着双臂望向别处,懒得理他。
丁昊看着她冰冷的脸庞,觉得有点好玩。
本来他是想含蓄的表达,他确实有点道歉的意思,可克制不住又惹逗她,“好吧好吧,摸了。”
蒋晓溪闻言,拿起一旁的工作服,蹭的站了起来,斜眼瞪着丁昊。
她感觉自己再跟他多呆一秒下去,会疯。
想骂他流氓,又觉得骂不出口。
因为他作古正经的抬头看着她,没有任何轻浮的表情,好像刚才从他嘴里说的话,无半分轻佻的意思。
这样一对比,反倒感觉是她想多了。
一口气憋在心里,来回翻腾,手指用力的抓紧工作服。
最后,她感觉自己忍不下去,略显幼稚的狠狠将手里的工作服砸向他。
她现在就想泄火。
可与此同时,咯嘣一声响。
蒋晓溪微讶的张开了嘴。
她忘了,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刚刚隔着布料,稳!准!狠!直接砸在了丁昊的额头上。
蒋晓溪慌忙从他脑袋上拉下工作服,他一头浓密的黑发也因此凌乱了,只见他白皙的左额上渐渐红了一块。
蒋晓溪此刻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丁昊倒是镇定,抬眸瞧着她,也没生气。
蒋晓溪抿着唇,看着他的额头越来越红,所有火气,好像一下子都被灭了下去,心情五味杂陈。
可能是真有点痛,丁昊后知后觉的皱了皱眉,抬手摸了一下伤处。
他揉了揉红着发痛的额头,又抬眸看她,“咱俩算扯平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