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一直到回家,蒋晓溪一句话都没有说。
蒋晓溪疲惫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丁昊进去卧室拧了个温热的毛巾,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肩,给她敷了敷红肿的双眼。
“人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就别想了。”
蒋晓溪的眼睛上还踏着毛巾,她伸手摸索着抱住丁昊的脖子。
丁昊当她这是在撒娇,依赖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毛巾掉下来,落到丁昊的腿上,蒋晓溪靠在他的肩上,暗着嗓子说,“当年你妈妈住院的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丁昊愣了一瞬,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勾唇笑了笑,“我是男人,当然能承受的多一些。”
蒋晓溪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
丁昊凑过来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弯身抱起她回了卧室。
*
蒋振国两个星后出院,这两周,蒋晓溪请了假,和妈妈轮流在医院守着。
出院那天,蒋振国叫来了李秘书,给了他一个文件袋。
李秘书离开后,蒋晓溪走过去,坐到病床旁的凳子上,“爸,那天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
蒋振国躺靠在床上,侧眸看了她一眼,等了两秒才说,“我已经要李秘书帮我提交了辞职报告。”
蒋晓溪惊讶,“为什么?”
蒋振国,“官场上的事,你懂什么!”
蒋晓溪追问,“我是不懂,可我想知道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蒋振国稍稍愠怒,“问这么多做什么,以后离这人远点就行了。”
蒋晓溪怕影响蒋振国的情绪,便没再问。
帮蒋振国办好出院手续,蒋晓溪开车送他回家。
从家里出来后,蒋晓溪没有直接回家休息,也没回公司,而是直接开车去了仁兴集团。
上次她把王祷的电话拉黑,所以现在只能先去前台预约。
前台小姐告诉她,王祷今天一整天都没空,要她明天再来。
蒋晓溪跟前台这么说,“你告诉他,我叫蒋晓溪,今天非见他不可。”
前台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气势这么足,也不敢得罪,只能再次拨打电话。
说了几句,前台小姐抬眸看了眼蒋晓溪。挂了电话,对她礼貌一笑,“您上去吧!”
秘书带蒋晓溪来到王祷办公室,王祷立即从偌大的檀木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秘书带上门出去后,王祷绕过办公桌走到她身旁,笑了笑,“坐啊!”
蒋晓溪冷着脸瞥他一眼,抱着双臂,朝前走了一步,不想离他太近。
“我们之间就没必要拐弯抹角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王祷懒懒的勾了下唇,抄着兜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蒋晓溪放下手臂回过头,向前走了几步,“你始终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那你对我呢?我是不是也该想方设法来陷害你才能泄恨?”
王祷抬起头,“我已经得到了惩罚。”他再次站起来,“你以为这几年我就过得很顺心?”
蒋晓溪冷哼一声,“你过得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王祷自嘲的笑笑,抬脚朝她靠近了几步,“没错,你现在只关心丁昊。”
蒋晓溪斜睨他一眼。
“晓溪,你以前不是说,不到新婚之夜不跟人同居的吗?你不是很有原则的女孩子吗?”
蒋晓溪脱口而出,“他值得。”
王祷突然提高嗓门,“你是不相信我,跟你爸一样,从来都没相信过我。”
“对,就是不相信你。”蒋晓溪淡定的答,“你从来也没做过让我放心的事。”
“你敢说当初就没你爸的原因吗?”
“他就算阻碍过,那也是为我好。”
“所以我出生贫困就活该被他瞧不起,被他羞辱?蒋晓溪,我告诉,我已经因为你,只逼他主动离职,够仁慈了。”
蒋晓溪紧抿着唇,凉笑,轻蔑的看着他,“你知道出车祸的那天,我本来是准备找你做什么?”
王祷没什么情绪看她一眼,蒋晓溪说,“我原本是想去告诉你,我爸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后来我妈妈还告诉我,他偷偷帮忙我们准备新房。所以这些年,我不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
王祷拧着眉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有了一丝变化,“就算他做了这些,说过的话也收不回了。”
蒋晓溪不想就这件事再跟他继续废话,直接问他,“所以说,你现在仍然是不肯放过他,非逼他辞职不可?”
王祷态度坚决,“我已经说了,只逼他离职,已经够仁慈了。”
蒋晓溪气急了反而淡定的笑了笑,“你够狠!”
说罢,转身就走。
未走两步,突然手腕被一股力量牵扯,腰间一紧,整个人反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