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要我怎么做……”沈挚睁大了眼睛,脚步不自觉的往前挪了挪,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她面前,用力捏了捏手心。
冷静冷静,你一定要冷静。
馒馒看了他一眼,“过来。”然后转身在口袋里掏东西。
她这一句过来就好像是砰一下打响的枪声,引动呼啦啦一群牛马猪羊疯跑而过。沈挚也不知道自己是脑筋错乱了,还是他原本就是这么想的。
他已经不想忍耐了。
“别动。”馒馒身体一顿,察觉一只手忽然扶上了她的椅背,然后沈挚整个人靠的越来越近,像山一样富有压力的身躯覆盖上她的,将外界所有人的消息都封闭,独留下他的气味。
她想要往后退,却被他另一只大手按住了肩膀。他没使多少力气,但是鼻尖充斥的荷尔蒙味道忽然叫她动弹不得。
这家伙、真香……
沈挚没敢用力,手下的身体一如所想的脆弱、娇小,他一只手就能轻易的握住她整个肩头,稍微再往前揽一点的话似乎就能完全抱住了……
她嘴唇微张,因为整个人都在他怀中,微蹙的眉头透露着紧张,沈挚两眼紧紧盯着那处嫣红的唇瓣,心里也有如擂鼓。
别怕、别怕,他对她说,也对自己说。
两人的嘴唇相距越来越近,近到他只要稍微低头就能整个含住的时候,一个什么东西忽然抵住了他,不让他往前靠近分毫。
沈挚愣住了,他看着馒馒的眼睛,她稍微皱了皱眉,然后用那东西轻轻在他嘴唇上一抹。
“唇膏。”
“……”全场忽然一片寂静,周顶天捅了捅身边的人,众人正打算把沈挚拉起来的时候,他忽然猛地往后退开,一下子拉开门跑了出去。
不该说是跑,大概算是狂奔了。众人能听到他撞到路人时的叫骂和喧闹声,乒乒乓乓的。
“额、那个……”周顶天尴尬的挠挠头,转头看馒馒正慢条斯理的收拾手上的唇膏笔,然后掸了掸裙子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他,你们继续。”
“哦……好。”在场所有人都乖巧的点点头,然后静静看着她一步步走了出去。
“沈队这是,求爱失败?”有人小声议论起来,嗡嗡嗡的什么版本都有。
有说他其实暗自追求她很久了的,也有说他一见钟情什么的。
周顶天撇撇嘴,你们猜的……都中了,老大这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一见美人误终身啊。
——————
“终于活过来了。”馒馒走在KTV的走廊里,鞋跟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砰砰声响。
没了屋里那些浓到呛鼻的男性生物的味道,她可以很容易的就顺着那个人留下的气味找到他。
对她来说,沈挚的气味就像是在沙土飞扬的马路上,忽然闻到的一阵花香。
也许把他这个糙汉子比喻成花朵很不恰当,但是在某些时候,他确实可爱的像朵太阳花:)
她拐过一个又一个亮到可以当镜子的墙壁,有热心过头的侍应生凑过来问她需不需要服务,也有喝醉酒的野男人过来要一起唱歌的。
馒馒通通都当看不见。
反正她这几十年过来,看不见的人很多。
“笨蛋……大蠢货……”
在最没有人踪迹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坐在包厢门口自言自语。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手里捏一瓶白酒,看起来很是狼狈。
馒馒走到他跟前,沈挚也没有丝毫反应,还是在不停的锤着自己脑门,“沈大石,你果然是颗石头……你这个笨蛋……”
他身上都是浓重的酒精气味,馒馒微微蹙眉,她顺着他紧闭的双眼往下看,脸上是湿的,领口的衬衫全部湿透,扣子扯开了几颗,露出里头的白色背心。
他表情似乎是痛苦,手里的酒瓶也已经空了。她实在是难以置信,这个男人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喝掉大半瓶白酒的,他是超人吗。
她看了看他,然后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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