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哦——
秦阅低头看了眼自己衬衫下隐藏的两块胸肌,很快明白了这份热络的来由。
他很得意,但并未表露出半分,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那就好。”
后来他们来往变得密切就像是顺理成章的一样。
王忱在他面前所谈的话题,也从公司运营变得天马行空什么都有。
他喜欢演戏,不喜欢做导演。
他喜欢川菜,却很怕咬到花椒。
他喜欢西部片里的赏金猎人,但对好莱坞的模式嗤之以鼻。
他喜欢sugar-rimmed的玛格丽特,又觉得这样娘炮极了。
……
于是,在某一个酒吧里微醺的夜,或许是被烦到了,或许只是不想再看他继续犯傻下去了,秦阅突然打断他的口若悬河,冷静地问:“王忱,你喜欢我吧?”
他终于,哑口无言。
喜欢一个人会渴望分享一切,更渴望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分享里得到共鸣。
那是什么会令一个人减少这样分享的冲动,变得不在意共鸣与否呢?
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了6。
王忱放下剧本,叹息着想,原来,他的经纪人对他这个当红小鲜肉的未来发展很不看好啊。
失去恋人,事业基础脆弱,人际关系恶劣,遭到合作伙伴放弃。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四面楚歌?
然而,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工夫,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
“请问万辰老师在吗?”
王忱灰溜溜回了剧组。
甚至比徐东还早了一天。
从走廊里回房间的时候他还遇到了已经杀青、准备离组的演员白宸。
因为对方也是央影毕业的,王忱很懂行规地喊了一声“师兄”。
白宸愣了下,才笑:“不用这么叫我,喊我名字就行,怎么看你气色还不是很好?身体还不舒服吗?”
“没,没事了。”王忱敷衍着,“准备走了?”
“嗯,明天的火车。”
王忱有些惊讶,“剧组给你订的火车票?你去哪?”
他进组的时候尚且还是头等舱的飞机,怎么会给白宸这样正儿八经的演员只买个火车票?
“穆山。”白宸很明显看出了王忱的疑惑,却根本没回应,只仍然是温和地笑。
王忱和对方没有什么对手戏,因此谈不上熟悉,之所以能留有印象,正是因为白宸的好脾气。因为戏份不多,白宸的通告时间不是太早就是太晚,有时候等戏等一天,只等来冯导一声取消拍摄,王忱也没见对方抱怨过一句。
王忱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影视圈就是这样。不红不成名以前,永远是蝼蚁虾米。
穆山有个影视城,王忱知道,于是索性避开了火车的问题,只说:“接了新戏吗?哪个导演的?”
这回白宸的笑似乎浓了一点,“一个年轻导演,陆以圳。”
“哦!他啊!”王忱有些兴奋起来,这个导演比他——是死前的他,年纪还小,刚上大学竟然就拍出了院线电影,而且票房成绩斐然,可见其天赋、只遗憾他以前拍电视剧居多,和拍电影的导演没有太多交集,没能私下交流,实在是遗憾,他发自肺腑地感慨:“那应该是很好的机会,加油啊白宸哥。”
白宸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也是,加油。”
回了房间,王忱依然觉得悻悻然。他本以为此行至少能做个成功的跟踪痴汉,没想到如此失败。
原本可以和秦阅鸳鸳浴的他,只能孤孤单单地洗个澡,在氤氲的热气中,一边肖想着对方的身体,一边求助五指小哥,王忱没觉得太爽地释放了一炮。
从拥有稳定和谐幸福性生活的过去到现在,王忱觉得自己的生活水准简直是一落千丈。他怀疑自己再这样憋下去,恐怕只万能求助大淘宝,买点小玩具了。
……
因为临近杀青,剧组的通告几乎都是一场接一场的大夜戏了。
翌日傍晚,再度回归片场的王忱遭受到了各路剧组成员的关心和问候。在演员休息室等待化妆造型的时候,不仅仅是关系熟络的演员过来寒暄,连一些群众演员都大着胆子跑进来他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这样的热情让王忱有点受宠若惊,他一一解释、感谢过了,但还有几个人仍然坐在他旁边,似乎在等待什么似的。
直到许迎迎进来。
“怎么这么多人啊。”刚入六月,许迎迎已经是热裤纱衣,一身清凉,纤瘦的身材站在门口颇为引人注目。
她是饰演王忱青梅竹马的女演员,整个剧组里,除了林武因,王忱就和她的对手戏最多了,相对而言,两人也是最熟悉。
王忱朝她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坐。
许迎迎是军艺出身,从学舞蹈转行来演戏,她之前已经有了几部正剧作品。不知道是她运气太好,还是暗中有贵人相助,前几部作品的反响都不错,这一下子让她的面孔在大众中变得熟悉起来。虽然许迎迎这次在冯勋剧组中拿到的角色戏份不算吃重,甚至还比不上万辰。但王忱从不少剧组人员嘴里都听到流言,传她已经拿到了冯勋策划中的另一部本子的女一号。
剧组里的流言虚虚实实,王忱自己倒是没太往心里去。
但俨然,大多数人都还是信了这一套,见了许迎迎过来,闲杂人等都非常有眼力见地从休息室里退了出去,给她留出了空间。
“迎迎,你几点的戏?”王忱记得她的通告没有这么早。
“凌晨一点交妆。”
“那你怎么这么早来?”
许迎迎耸肩,“没办法,要和别人分一辆车过来,只好提前到了,你呢?”
“七点半交妆,过一会我就得过去。”
王忱说着,就察觉许迎迎也像刚刚那些人一样打量他。
他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脸,万辰长得挺帅没错,但他也不是第一天进组了,怎么大家忽然一副没见过的样子看他?
“看什么呢?”
许迎迎坐下来,“听说你累晕了?真的假的?”
“哪那么夸张……”王忱笑,和刚才说的统一口径,“本来就是跪着的戏,稍微有点难受而已,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