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到后来,她乌亮的眼眸里,笑意浓得她自己都未发觉。
杨谦南几番想撬开她的嘴巴未果,自言自语一声:“你就作吧。”然后松开她下巴,直接伸了下去。
解开了她的衬衣扣。
第三颗。
温凛吓了一跳,皱着眉含胸,“你干什么……这里有监控的!”
“谁没事儿盯着监控看。”
杨谦南耍着嘴皮儿,动作倒还算克制,就着那一小个口子,隐晦地伸手进去。竟然没占她的便宜,拇指只在胸衣硬挺的布面轮廓上撩拨地刮了刮,嗓音低沉性感,“那天就想翻来看看。”
那天。
她怀里那本德文书没有封底,被她紧紧按在胸口,身前隆起的弧线都被压得有点内收。她却浑然不自知,茫然又警惕地和他对话。话说得越多,那本书就压得越紧,和她的衬衣牢牢黏合在一块儿,好像那片布料才是书的封底。
这最后一页,他今夜终于得偿夙愿,翻了过去。
……
温凛面色通红地系着扣子,和杨谦南并肩走出影厅。
旁边一个厅正好也散场,观众三三两两讨论着方才的剧情。有几个声音她听着有点熟悉,看背影是她班上同学。她扭头瞪了一眼杨谦南,生怕他在这段路上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杨谦南光风霁月地笑,手插裤袋里,说:“明天要我来接你么?”
温凛看着前路,双手握在身前,拿捏语气说:“来不来随你,去不去看我。”
小姑娘学会端架子了。杨谦南看着她,新奇地一笑,“那成吧,我就每天来你这儿,守株待兔。”
温凛嘁了一声。
安全通道狭窄漫长,前面好几对情侣,男方都提着明显是女款的拎包。杨谦南手上还挎着她送去的那台电脑,走在中间,白色的女士手袋在他胳膊上晃晃荡荡。这让他看起来就像大千世界里平平无奇的一个伴侣。
温凛看了一会儿,拉住包带,说:“你还真打算带着我电脑走啊?”
杨谦南顺势还给她,不怀好意地笑:“里头有重要东西么?”
重要东西有不少。论文,社调资料,评优信息,许许多多。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话被他说出口,自带三分情`色意味。
温凛假模假式踢他一脚,说:“你当我是你呢!”
一路嬉闹到宿舍门口,话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她隔着三节台阶,和他对望,告别的话想要出口,却只觉得口干舌燥。
“那,我进去啦?”
她干巴巴地说完,杨谦南好像也说了一晚上的话,此刻寡言少语,半阖着眼点两下头。
温凛就这样刷进了门。
嘀地一声。门是玻璃的,刷了蓝绿色的色条。她转进去的时刻,从色条间,从四面八方斑驳混乱的折射光线间,望了他一眼。
杨谦南。
他站在朦胧夜色中,仿佛是一个虚假的存在。
那通电话,温凛不说话,他就默认她还在生气,说好了好了,别生气。明晚应朝禹又有局,想来吗?
温凛吸吸塞住的鼻子,奇怪的冷静:“我要考试的。”
杨谦南说:“那考完试以后?”
温凛:“考完试……我就回家了。”
杨谦南默了一秒,“那等你有档期,我们再联络。”
急的居然是温凛:“……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就明知故问,逗弄:“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温凛被噎住了。
杨谦南就这么笑起来。温凛怕他再咳嗽,弱弱说“你少抽点烟吧”,他像没有听到一样,跳过这句话,说:“你安心休息,好好考试。”
“等考完了,我来找你。”
这就是他的承诺——我来找你。
感冒冲剂正方形的盒子在温凛手里,被捏得凹下去一块,像个立体的心形。
大约没有哪次,比这一年更期待考试了吧。
*
那一年的元旦,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位文化界泰斗过世。老爷子是世纪老人,其实算是喜丧。这件事引发社会热议,闹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主要是因为一个新闻。
那是考中新史的前夜,整个新闻学院灯火通明。
顾璃哼着《今夜无人入睡》,走到温凛身边,看她的电脑屏幕,咦了一声。
“这不是庄师姐吗?”
庄清许。陆院长亲自带的研究生,今年研三。
顾璃和温凛由于是那届新生的最后两名,被分去了硕士宿舍楼。所以走廊里来来往往,经常能撞见这个师姐。总是行色匆匆的,捧着本书,文静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