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橘猫忽然急促的叫起来,两只前爪撑着宫阑夕的胳膊站起来,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楚言,像是再告诉主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凶手。
楚言尴尬,这只猫两次都像是抓到贼赃一样的对她,每次都是在告状一般。
宫阑夕揉了揉猫头,让它安静,走到她们身前道:“微臣见过公主、郡主、阮四娘子。”
“经使为何没有回去休息?可还有事?”襄城公主上前一步问。
“回公主,微臣是来寻元宝的,如今牡丹盛开,想必它也是欢喜,这几日到处乱跑。”宫阑夕恭敬的回道。
“喵——”橘猫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急于控诉一般,把尾巴朝宫阑夕又摇了摇,随后又对着楚言叫了一声。
“它这是怎么了?”阮珍疑惑,“元宝?”
楚言只得先开口:“方不小心,踩到了这只猫的尾巴,还请宫经使见谅。”
她两辈子头一次为着一只猫道歉,真是怪哉。之前隔着宫墙对话就已经很怪了。
宫阑夕看向她,嘴角一抹清淡的笑,道:“郡主言重了,是微臣管束不当,使它惊扰到了郡主,应是微臣告罪才是。”
“喵~~~”橘猫不满的抗议,毛又炸了起来。
襄城公主忍俊不禁,对楚言解释道:“元宝有灵性,这是记上仇了。”
楚言脸颊微红,被一只猫告状真是……无法言说的心情。
似是察觉到了楚言的窘意,宫阑夕伸出右手,屈起修长的中指往猫耳朵上轻轻弹了一下,橘猫立刻不叫了,缩了胖胖的身子,不情不愿的闷声“喵呜”了一下,委屈的埋首在他的怀里,连两个耳朵尖都不露,尾巴也收了起来。
“哈哈,它这是委屈了,”阮珍伸出手,“快给我抱抱。”
谁知原本蔫了的橘猫立刻竖起了耳朵,喉间闷叫着从宫阑夕怀里跳了下去,钻进花丛里不见了。
“哎呀!元宝!”阮珍急的跑过去,左瞧又瞧看不见,只得一跺脚,气道,“宫五,你家元宝也太怕我了,亏我这么惦记它!”
“它不可想让你惦记!”襄城公主出息她道,“你把元宝吓跑了,这下宫经使又要去找了。”
阮珍也知道宫阑夕近来没有好生休息过,便道:“是我的错,我去找,五郎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若四娘去找,只怕我这元宝到天黑都找不到。”宫阑夕淡淡的戏笑她。
阮珍羞红了脸,努嘴道:“什么嘛~我肯定能找到。”
“一起去找吧!早些找到,宫经使也早些回府。”襄城公主建议。
阮珍一马当先,宫阑夕和襄城公主并肩而行,楚言稍稍落后他们,也是左右瞅着,不知这顽皮的猫会跑到哪里。
走了没多久,迎面就碰到三个人走来,都是熟人,赵怀瑾臂弯中抱着的正是那只大胖橘猫元宝。
楚言微垂眼眸,往襄城公主的身后躲了躲,但躲不过眼尖的鄂王,他兴奋跳过来,道:“茜茜,我刚刚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咦?你怎么换衣裳了?”
楚言不太好解释,并不想说是元宝弄得。
襄城公主道:“刚刚茜茜的裙子不小心挂到了栅栏,我便拿我的衣裳让她先换上了。”
“哦~”鄂王点点头,口无遮拦的说,“今天你的衣裳不好看,我还是喜欢看你穿粉色的、茜红色,活泼靓丽。”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是说我的裙子难看?”襄城公主佯装生气。
鄂王却是个愣头青,道:“十一姐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罢,”襄城公主摆手,“你的真话假话都能把我气到。”
鄂王嘻嘻一笑,又没遮没掩的看着楚言说:“不过不管怎样,茜茜都是最好看的。”
这话逗笑了大家,阮珩也摇头,对宫阑夕说:“看见元宝我就知道你又回不去了,这小家伙似乎是因为我是阿珍的哥哥,连我也不给抱,直接跑进了二郎怀里窝着。”
“什么小家伙,它应该是东都城里最胖的猫了吧!”鄂王摸了摸猫头,道,“这毛茸茸的手感真好。”
阮珍对哥哥的话翻了个大白眼,也想去摸元宝,但怕元宝又跑了,所以忍着没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鄂王的爪子一下一下的抚着元宝。
赵怀瑾也难得露出一丝笑,走到宫阑夕面前,把元宝递给他,道:“它似乎受到了惊吓。”
宫阑夕双手接过,浅笑道:“多谢赵御史带回元宝,某感激不尽。”
“在下也只是恰巧遇见而已,宫经使不必客气。”赵怀瑾道。
橘猫被主人接过后,利落灵巧的爬到了宫阑夕的肩头,只露着大猫头大眼睛和两只毛爪子,猫尾巴在宫阑夕身后一晃一晃的提溜着。
宪台青郎赵怀瑾,兰台燕郎宫阑夕,一个独立雅致,如竹清隽;一个岩岩秀峙,如松飒立。各有风姿,各成一派,几乎俘虏了东都所有少女的芳心。
虽然二人被合称为东都连璧,但两个人一同出现的时候并不多,尤其是私下,今日站在一起,风姿各异,分毫不让,满园的鲜花似乎都被比了下去,连日光都暗淡了三分。
楚言没空去看难得一见的东都连璧同时出现的画面,她被鄂王烦着要看她到底有没有受伤,因为鄂王不相信她从十级高的台阶上摔下来居然无事。
这么多人在,楚言往旁边退着想躲开鄂王的爪子,却忘了裙子有些长,不小心踩到了裙角,她轻呼一声,直直的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