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它太顽皮,微臣担心它冲撞了其他贵人,所以希望郡主在它犯错时救它一条猫命,并不是所有人都如郡主一样宽宏大量。”
听起来很有道理。
他看向啃断了纬穗的元宝,声音变得浅淡:“而微臣抄经时习惯带着它,却又不希望将它一直困在这里。”
楚言愣住,仰起头看他,他正看着角落的元宝,眼中满是宠溺,没有了当初在宫墙里未见其人时给她的不可靠近之感。她看向窗外,太阳已经逐渐西沉,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
“既然经使同意,那明河就厚颜接受了。”能把元宝抱回家养几天,她接受,圣上都同意元宝进宫了,就算元宝犯了错,谁还敢怎么样?
“多谢郡主。”宫阑夕双手拱起,向她行了一礼。
“经使不必如此,”楚言道,“时辰不早了,耽误了经使不少时间,明河告辞。”
宫阑夕叫了元宝过来,一起送楚言下楼,到了门口,橘猫走到楚言脚下,用头蹭了蹭她的小腿,似乎很不舍的样子。
楚言心里软软的,对宫阑夕笑了笑,又说了一声“告辞”,才转身而走。
宫阑夕没有回屋,橘猫一下子蹿进他怀里,他伸手顺着元宝的毛,站在廊庑下静静的看着楚言走远,嘴角一丝淡淡的笑,道:“做得很好,奖你一条鱼干。”
元宝“喵呜”了一声,撒娇的舔了舔主人的手背。
出集仙门时,楚言看到监门直长,想起她来时他们的问话,便道:“之前,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来送元宝的?”
直长回道:“元宝经常跑出去,襄城公主和兰陵公主都送来过很多次,故微臣才会认为郡主是来送元宝的。”
襄城公主?楚言笑了笑,原来如此,只是又是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虽然她前世对宫阑夕了解不多,但知道他后来是进了中书省的,那可是大周的权力机构之一。不过,即便不知道日后的事,宫阑夕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尚公主的人,尚了公主他如何能做文臣?
回到家里时,定国公已经在饭桌前坐着了,正夹着一块小天酥。
“阿翁!您竟然不等我!”楚言还没进来,就大叫道,吓得定国公手一抖,小天酥掉在了桌上。
定国公嫌弃的“啧”了一声,看向咋咋呼呼的孙女道:“回来了?整天就知道吓呼你阿翁,你都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楚言摸摸鼻子,快步走到桌前,道:“我已经跟圣上说了,明日圣上就会让您进宫。”
定国公让锦叔他们下去,这才说:“你究竟搞什么鬼?”
“阿翁不是想保全萧大郎吗?茜茜在帮阿翁呀!”前世萧大郎虽免于死刑,但最终还是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牵扯到朝政中可不是什么好事。”定国公神色黯淡,若是家中有男丁,茜茜怎用犯险。
“可是,若是阿翁真的做了大错之事被降罪,孙女也不能避免呀!”楚言说着想起了废太子,女眷在家中不知夫君父亲做了什么事,但若男子一旦事发,还不是要一并受刑?四年前废太子造反,太子妃林氏一族在不知事由的情况下,不也被贬至岭南,终其三代不得入京。
话虽是这个理,但到底不一样。定国公挥去黯然,问:“你先前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等这件事解决了,我再告诉阿翁。”她现在犹豫的就是前世跟赵怀瑾成亲后的事情该怎么说,她实在不想让阿翁知道婚后赵怀瑾是怎么对她的,阿翁是那么的坚信赵怀瑾会护着她。
次日,定国公进了宫,宵禁前才回来,圣上不打算不追究此事,还欲让当地官员救助萧家。
这件事当然不能就此了结,吴王既然构陷她阿翁,她得回吴王一个好礼。
又过三日,魏王、吴王和江王终于归京,他们原定是在二十五日到达京城,却因为路上雨天不断而耽搁了四日。
回到府里的江王看了楚言的信,看到一半时微感讶异,她居然也知道萧家的事有隐情?怀瑾告诉她的?再接着看下去,又觉得不是,不然就不会让他现在去查了。
“阿辰,去送个信儿告诉郡主,明日午后,南市柳家酒楼请她务必前来。”江王道,还得把阮三和阿珍也叫上,避人耳目,嗯,赵二也得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