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不是楚言做的,那也是因为楚言她才会被关进黑暗的密室里,她越想越恼火,随手拿起茶碗瓷器摔在地上发泄。
兰陵在屋里不敢出声,好在没一会儿陈婕妤就过来了,普安见到生母,摔东西的手滞住,不敢再闹。
陈婕妤看到满地的狼藉,冷凝着她道:“这是做什么?如那市井泼妇吗?你是大周的公主,这点规矩都没有?”
普安低着头不敢看她,又不甘心的反驳:“是楚言害得我,为什么阿耶和阿婆不处置她!”
“为什么?”陈婕妤重复一下,像是看蠢货一样的看她,原本就冷的声音更是冰寒,“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区区一张字条就把你引了出去,明知这次拜佛是太后有意为之你还上当!这下牵扯了出这么多事,你让我、让十四娘如何自处?”
普安被训斥的说不出话,她、她是想过这是太后的安排,可是她就是讨厌楚言!所以才会见到那张纸条后,义无反顾的出去了。
许久,她才讷讷的说:“那、那也不关我的事,我是被利用的。”
“你要是聪明点怎么会被利用?”陈婕妤不想多言,“给我安分点,你若是这般生事,以后谁敢尚你?”
说到这里,普安咬了嘴唇,道:“我才不稀罕他们!”
陈婕妤无可救药般的摇了摇头,只道:“这件事若是圣上不提起,你也不许提,听到了吗?”
普安没有说话。
陈婕妤眯了眼睛,走近一步道:“李情,记住了吗?”
这么多年了,这是陈婕妤头一次叫她的闺名,她微微发抖,终于点了点头。
又过几日,萧大郎杀人一事是被人诬陷的也被查了出来,诬陷萧大郎的是吴王的幕僚潘雍。一事未平又起一事,圣上开始疑心无涯方丈的口供,因为萧大郎一事牵扯了定国公,香山寺一事直指魏王,这两人若被处置,得力最大的会是谁,还不明显?
只是无涯方丈一口咬定是魏王,圣上也不好轻易定夺,手里的奏折看了又看,他觉得头疼,是真的头疼,他现在多思一会儿就会头疼。
在座之下谁不知圣上心里所想,李觅之见圣上一直皱着眉,便道:“回圣上,魏王与吴王都是圣上之子,依臣看,这更多的是圣上的家事,父亲管教子嗣,轻或重都是为人父的爱子之心,臣等又岂会有他言?”
赵九翎心道,这李觅之果然会说话,若是家事,就是圣上不追究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又见圣上听了他的话后,手指微动,便知他的话说到了圣上的心里。
瞥见李少卿不服还要说什么,赵九翎赶紧道:“香山寺一事不能仅凭无涯一人所言就断定是魏王所为,而魏王也否认是自己所为,此事若无其他证据,便不能下定结论;至于萧大郎一事,吴王用人不识,反被连累,确实让圣上操心了。”
李少卿见赵九翎也这样说,便只得退下,然后就见圣上放下了奏折,道:“总归是犯了错,那潘雍依法处置便可,吴王幽禁于家中不得随意出门,暂去右骁卫大将军一职,抄写《清净经》百遍;四郎无故被冤枉,在家中好生修养,随后接任右骁卫大将军一职,就这样吧!”
这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处置完了,关系到皇位一事,圣上果然不肯让任何人占到大便宜,不过,这么多年了,也终于给魏王实权了。
定国公也没有被处置,他做的事情在魏王吴王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圣上倒是下令把香山寺的所有银钱一半发放了给百姓,一半用于慈善堂,补助那些卸甲归乡的将士们。
楚言一直呆在家里,每日都起的很早,练习被她丢了的箭术。
杜安仲和杜婉宜在一旁看着,除了刚开始的两天她总是射偏,现在几乎每箭都正中靶心,比起杜安仲都还要准。
楚言眯眼瞄准靶心,手一松利箭出弦,恰在此时,一只大猫从前面的树上跃下,差点被箭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