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意整部戏砸在凌烁手上，能帮忙的就尽量帮忙。

    这场戏发生在万历大婚之后，彼时张居正已经渐入暮年，不久就会去世，彼时皇帝刚刚亲政，过来给李太后请安，对同样在场，刚新婚的王皇后毫无兴趣，却一眼注意到王皇后身后的郑氏。

    有时候剧组会集中先把同一场景的戏份拍完，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剧本上的时间跳跃，剧中人物心态的不同，这些都需要演员自己去调节。

    按照剧本要求，万历皇帝一边跟李太后说话，一边漫不经心四处看，不知不觉就发现了郑氏。

    对方半边身子隐在王皇后的后面，万历不由自主也跟着偏开头，想要将她看个清楚。

    郑氏正好也抬起头来，两人眼神对个正着，郑氏没有像寻常女子那样含羞带怯，不敢与皇帝对视，却是大大方方对皇帝露出一个笑容，这与王皇后和其它妃嫔的极大不同，让皇帝瞬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凌烁觉得自己根本没法在这么短时间内拿捏好郑氏的心态，那个“大大方方的笑容”愣是被他演绎成“扭曲尴尬的笑容”，看得旁边小姑娘禁不住笑出声。

    “……”凌烁差点嘴角抽筋。

    但夏定轻丝毫不受影响，他似乎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先是说完跟李太后的台词，而后环顾四周，偏头看郑氏，眼前一亮，然后无视凌烁的别扭笑容，兀自扬起一个带了点欣喜，又不乏少年朝气的笑容。

    凌烁甚至能从对方那个笑容上看出“情窦初开、欢欣雀跃”等等这样的情绪。

    一个简单的表情，立马把少年万历这种心情给演活了。

    最难得的是，夏定轻已经不年轻了，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有了丰富的社会阅历，再怎么也不复少年的活泼天真，但他却能瞬间入戏，让旁人直接忽略他的外表年龄。

    绝了，这才是演技。

    演郑氏的小姑娘满脸崇拜：“夏老师好厉害啊，教教我好不好！”

    她原本是个典型的年轻帅哥控，凌烁刚来时，盯着凌烁目不转睛看了好几秒，现在却完全倒戈，被气质型的老帅哥给俘虏了。

    凌烁凝视夏定轻，真心诚意道：“夏老师演得真好。”

    也许是他眼里饱含了太多别的东西，让夏定轻给看出来了，后者轻咳一声，有点不自在地转开脸。

    “你们再自己琢磨琢磨，我去拿点水喝。”

    看着他的背影，凌烁一乐，莫名很想笑。

    他也确实笑出声了。

    别人看他几次过不了，还怕他当众被说，自尊心下不来，都不敢过来触霉头，谁知他还能自顾自笑得开心，想借机巴结他的人也纷纷过来打招呼：“凌哥笑什么，也让我也乐一乐呗！”

    凌烁嘻嘻哈哈应付过去，又对那小姑娘道：“刚才不好意思了，因为我的缘故，也让你跟着过不了。”

    小姑娘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居然还跟自己道歉，忙道：“没有没有，其实刚才也是我没能跟上感觉。”

    这是大实话，一个新人除非天赋异禀，又或者之前已经拍过很多戏积累了经验，否则能有多少演技可言？周导也很明白这一点，这场戏的镜头基本上都集中在凌烁身上，所以才对他的微表情要求特别高。

    周导接完电话回来，凌烁跟小姑娘那场戏还得继续拍完，这次凌烁吸取了经验，就算自己还没法像夏定轻那样转换自如，也可以照猫画虎，回忆夏定轻的面部表情，直接模仿照搬过来。

    事实证明他的学习能力的确很强，这次周导没说什么就让过了。

    凌烁在心里比了个“V”的手势，心想自己怎么说也应该去谢谢老桃花精的。

    中午休息时，他让助理买了一堆饮料来发，收获了一堆感谢和笑脸，唯独没看见夏定轻，凌烁问了一下，听说对方在另外一个有空调的房间里吃午饭，就拎着两杯饮料和饭盒，脚步轻快地溜达过去。

    刚进房间，还没来得及欢欣雀跃，他就看见夏定轻正跟一个女的并肩坐着，背对着他，谈笑风生，气氛融洽，搞得自己像是一个无意中闯入的第三者。

    “……”凌烁被自己的想象给雷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