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怎么了?”
王韵然回神,摇了摇头:“没事。”
一进正堂,跪了四位周良娣的贴身大丫头,平日里仗着周良娣气焰,在芷茵阁都趾高气昂的,今儿各个被打得脸颊红肿,颇为狼狈。看上座的太子妃端坐着品茶,并未招呼,王良媛只得带着王韵然站到一旁,候着。
嘴巴子打得差不多了,黄妈妈才是收了手,狠狠道:“还不肯张嘴?这些可都认得?”而后便有丫头将一包首饰丢掷在丫头们跟前。
里头玉镯头簪散落,莫说这几个天天伺候良娣的丫头,就是王韵雅也认出,大多是周良娣平日佩戴的首饰。
“红嫣,良娣的首饰怎么会在你房中搜出,八成是你这恶仆偷盗主子首饰,如今还想害了主子!”
黄妈妈扣上一顶大帽子,红嫣自不敢认,只得磕头,解释着:“不是奴婢偷的,这些都是良娣赏给奴婢的,良娣说她以后也用不着了,之前良娣还给了奴婢一些,叫奴婢去城西的典当行里帮忙典当了银子,这事紫苏也是晓得的。”
一旁紫苏早吓得不行,听见点名,连连点头:“是奴婢托表哥拿出去典当的,银子奴婢都给了红嫣姐,红嫣姐还赏了奴婢一只发簪,在奴婢枕头下收着。”
“胡说,周良娣好端端的变卖首饰作何?”
“这,这……”
红嫣支支吾吾,又开始不敢说话了,黄妈妈却是没有耐心,斥道:“今日府门并未看见良娣出府,良娣突然不见,只能是你们这些奴才欺上瞒下,看来是要报了官,将你们家中亲人一并下狱审问,才有实话?”
一听报官牵扯家人,红嫣也不敢再瞒,跪上前了几步,哭道:“黄妈妈饶命,太子妃饶命,奴婢不敢瞒太子妃,良娣将首饰换了银钱,是为了逃离府上后不为生计发愁,今儿午时良娣……良娣换上了下人衣服,与胡管事一起从东侧小门出的府。”
一句话,却是引得一片哗然,荷香院的胡管事是周良娣娘家表哥,这些年荷香院里事事都是胡管事拿主意,周良娣颇为信赖他,早些时日府上便有二人的一些闲言碎语传出,却因周良娣一通脾气,打了好些个碎嘴下人才止住,如今看来真是无风不起浪,可堂堂良娣与下人私奔,还是叫人不敢相信。
一直端坐的太子妃终是开口,声音清冷:“好个恶仆,竟敢污主子名声,来人,给我拖下去打。”
“太子妃饶命,奴婢万不敢有半句假话,良娣受胡管事迷惑,奴婢曾苦劝未果,良娣打点了东侧门的看门小厮,太子妃可传人来问话佐证……”
声音渐渐远去,接着是外头传来的棒打声和哀嚎声,太子妃这才看向王良媛:“这事,良媛看如何处理是好?”
“府上事情都是姐姐做主,哪有妹妹插话的份,不过下人片面之词,怕做不得数。”
“片面之词?”呢喃了一句,便听太子妃再次吩咐:“重重地打,打到那丫头说实话,死活不论。”
黄妈妈领了吩咐出去,屋里王韵雅却不知该如何说话,半晌才道:“今日妾身娘家妹妹来了,给太子妃带了些青梅,太子妃孕吐得厉害,正好吃些。”
“有心了。”太子妃应了句,并未抬头,只叫葛嬷嬷将东西收下,突地屋外头传来嘈杂,哀嚎声渐渐停住。
“娘娘,小郡王在外头拦着,更是挡在红嫣身上,奴才们不敢下手。”黄妈妈赶紧来报。
“继续打。”凉凉一句,就连身边葛嬷嬷也不免冒了冷汗,毕竟是郡王,真要打坏了,可不得了的,黄妈妈却很是得意地出去传话。
“翰儿年纪小不懂事,叫下人们拉开便是。”王韵雅终是言语了一句。
“他母亲都顾不得他,妹妹倒是心疼了?”
王韵雅低头,不好再言语,只得借机退下,路过中庭时,正好听见孩子的叫喊声,王韵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不过七八岁的孩子,长棍打在身上嗷嗷直叫。
“莫管闲事。”看出王韵然心思,王韵雅拉着她匆匆出了清晖园。
“毕竟还是个孩子。”
王韵然的声音很小,却足够身边的王韵雅听见,这才停了步子,吩咐了身边侍女去汝南王府寻太子爷,而后说道:“这事自有太子处理,你自幼单纯,任家中如何胡闹,最多挨个家法,可日后出嫁,多少委屈只得自己扛着,切记诸事不可乱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