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母亲与我说的。”德宁笑说着。
“静安公主怎么晓得……”
德宁却是好笑看着桃夭:“母亲当然晓得,不然表哥怎会出手帮韵然姐姐。”说完,与王韵然同坐在秋千上,道:“与姐姐说个好消息,荣国公府遭了陛下的训斥,她家的那几个姑娘这些日子都不敢出门了。”
德宁素来不喜欢荣国公府那几位娇小姐,尤其是赵婉婉,那日公主府赏花宴上,见赵婉婉与王韵然不对盘,自然将王韵然划到自己一边,便想叫她与自己一起笑话赵家那几位。
“太子妃才失了孩子,陛下怎会这时候怪罪荣国公府?”
“姐姐在这里果然消息闭塞,听说那荣国公夫人一听说太子妃孩子保不住,当时就对郡王动了手,正巧陛下派来的公公给瞧见了,那可是陛下的孙子,她即便有诰命在身,也是没资格动手的。”
听罢,王韵然唇角微扬,世间巧合的事情不多,大多的巧合不过人为罢了,想起秦翰文那双黠灵的眼睛,这几日倒是白担心他,能在太子府里安然生存这么久,他自有自己的本事。
“听说荣国公原本还想参表哥一本,说表哥干涉太子府内院事务,如今他家夫人如此放肆,倒是他们没了理儿,姐姐只管放心,母亲在陛下面前说起姐姐许多好话,等太子回来,也不敢偏颇。”
难怪这些日子外头如此太平,太子妃安静得过头,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出。
德宁更靠近了王韵然几分:“还有个更好的消息,胡家那个瞎子订了亲了。”
“胡……胡五爷?”王韵然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起那胡五爷的名字。
德宁点头:“可不是么,当初打姐姐的注意,死活闹腾不松口,也不知怎么,前日里怎突地改了主意。”说完,凑带王韵然耳边,道:“是不是那日咱们见了胡楚玉,叫他良心发现了?”
他们这样的人,对不相干的人和事,岂会有良心?原本她就不担心这桩婚事,莫说二哥不会应下,就是陛下真下旨了,她也还有一道护身符的,倒是三叔那可麻烦了,娶不到王家的姑娘,又岂能轻饶了王延喜。
“哪家的姑娘?”王韵然问着。
“说来更是巧了,是蒋家的四小姐。”
王韵然一怔,想起梨白说起那日在太子府,蒋良媛是来帮了忙的,更是不明白蒋家的心理。
“蒋家也是倒霉,先是少爷摔断了腿,如今姑爷是个半瞎子,也是表哥的不是,听说是表哥的马突然窜出,惊吓了蒋家少爷的马,人才从马上掉下来的。”德宁说完,摇了摇头,不再讲那些无关的人物,倒是将带来的礼物拿出,紫轩斋新到的首饰,京里贵家小姐最是喜欢,紫轩斋每每的新样式,最是难求,可见德宁真心待王韵然好。
两人说了好些话,才将德宁县主送走,没一会,孙吉匆匆而来,见他有些魂不守舍,便觉不对,孙吉与王家普通下人不一样,这么些年,从不见他有如此情绪,遂问着:“怎么了?”
“太子爷回京了。”
“那是好事啊,在这里叨扰久了,也该离开。”王韵然说着,将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压下,或是宅院住久了,有了感情。
可是孙吉仍紧锁着眉头,这模样叫王韵然看着,莫名有些心慌,静了许久,才听他说出:“我今日看见徐副将了。”
手中的杯盏应声落地,王韵然抖动着唇瓣,半晌才寻回声音,有些嘶哑,说着:“他...还活着?”
孙吉点头,很是坚定,他曾跟随徐副将身边八年,即便隔着长街的人群,隔着囚车的栅栏,他也能看得分明:“不会错。”
“那......”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冀,似满腔的话,却也不知怎么说出。
“他是被太子押解入京的。”孙吉说完,看向王韵然,太子此举意图不明,可隐约觉出,当年的事情似要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