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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王韵然是闻着酒香醒来的,浓郁的酒香勾起肚里馋虫,折腾了一日还未进食的王韵然自是迫不及待地起身,身边陆晋良已经不在,倒是全身的酸痛提醒着她之前的事情,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缓步往外走。
“许长福在江陵作威作福这么些年,证据倒不难收集,只是若能在有些人证,带回京城交由大理寺,最好不过。”
陌生的声音,让王韵然驻足。
“江陵百姓也不是不能作证,加上属下拿回的这些交易账目,入罪是一定的,可许长福上边毕竟有容国公,甚至是太子,咱们若要牵动上面,最好是能擒住莫教头,待他在大理寺招供,许长福便是罪加一等了。”王韵然终于想起,这声音是周辰周将军的,他是陆晋良的心腹,在王府时见过几回,今日上午他前来禀事,应就是要说这个。
之后,是一段沉默,或是刚睡醒还不清醒,王韵然脑袋还有些昏沉,不小心撞上了屏风,却是惊动了外边二人,陆晋良将周辰叫走,才是转至屏风后,正好看见披散着头发,只着单衣的王韵然,眉头不禁微微蹙着,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了披在王韵然身上,而后将人整个抱起,行至桌前:“怎么不穿鞋出来,地上凉。”
王韵然吐了吐舌头:“一时忘了,我不踩地上便是,你放我下来坐着。”
陆晋良哪里听她的,只将人横抱着让她坐在自己膝上,她赤着的双脚掩在他衣袍之下。
“我闻着了桂花酿的味道。”王韵然舔了舔唇瓣,说着。
陆晋良笑着:“你鼻子倒是灵。”说罢,才是将桌上酒杯端过递给王韵然:“你尝尝。”
轻抿了一小口,桂花的清香伴着酒香,很是醉人,连忙将酒壶抱过过去,一连喝了好几口,才被陆晋良阻着:“适可而止,你中午晚上都没有进食,容易醉。”
王韵然脸颊一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午来他房里,竟能睡到晚上才起,不免将脸埋在他胸前:“回去可要叫梨白笑话了。”
这般娇羞的模样,看着心悸,陆晋良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蹭了蹭,道:“不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么。”
王韵然咬唇:“也怪你,夫君身边日日围着别的女人,怎不叫人生气。”
“是很有些怒气。”陆晋良笑说着,意有所指,王韵然这才注意到陆晋良脖子上、肩上的咬痕,脸更是红得不行。
屋子里一时很是安静,陆晋良怀抱着娇妻,只觉岁月若这般长长久久,真好。
肚子里的咕噜声打破沉静,陆晋良笑了开来,满桌的菜还冒着热气,陆晋良替王韵然布菜:“别低着头了,真要饿坏了。”
早饿得前胸贴后背,王韵然接过筷子,看着满桌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便大快朵颐起来,待桌上盘子扫空,王韵然又盯上了一旁放着的桂花酿,满怀期冀说着:“我再喝半壶可好,就半壶。”
看她眼巴巴的模样,实在叫人心软,将酒壶递过:“罢了,今日有喜事,便由着你。”
想起刚才周辰与陆晋良的对话,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周将军找你,好事情?”
陆晋良点头:“周辰这两日往下边走了一圈,收集到许长福不少罪证,咱们在江陵应不用待很久了。”
“我听他说,要莫大哥出面去指证许太守?”
陆晋良揉了揉王韵然的头发,安抚说着:“这事你不用操心,相信我。”
这般说了,王韵然便没有再问,只道““好久没喝着这桂花酿了,味道和古大叔家酿的一模一样。”说完,又忍不住喝了一口:“古大叔还说只有他家的桂花酿会添蜂蜜,原来江陵......”
说着,觉着不对,抬头,正好看见陆晋良浅笑不语,不免猜着:“真是古大叔家的桂花酿?”
陆晋良笑笑:“上元节那天,你不是说想喝它”
王韵然使劲儿点头,江陵距洛城也有些距离,想必上元灯节回来,就派人去的洛城,世人都说晋王性冷暴戾,却不知他心思最是细腻,她何其有幸,遇上了,所幸,没有错过。
仰了脖子,王韵然看着陆晋良:“要是再有六婆的辣花生就好了。”
看着王韵然蓄着水雾的眼睛,陆晋良捧着她的脸颊,附身下去用自己的面颊蹭了蹭她的,细细的胡渣刮着王韵然的脸颊,却不觉着疼。他说着:“太匆忙了,辣花生并没有买来,你若想吃,等江陵事情忙完,我们回一趟洛城。”
王韵然楞了会儿,而后咧嘴笑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