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凉城作何?
或是想问题出神,没注意撞上了人。
一个踉跄,孙依依本就窝了火,此时已是不管不顾,扯着嗓子喊出:“眼睛瞎了,路这么宽,非要往我身上撞!”
叫嚷完,才看清了谢青棠,脱口而出:“怎么又是你。”
“遇见你,确实没有好事。”谢青棠拍了拍衣袖,站定身子,说着。
“你什么意思,亏得刚才我还想救你呢。”
“可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被发现,遭擒。”
“没有我引路,你也找不到驻地!”
两人不甘示落争论着,突地又同时停顿了下来,或是这一会儿的冷静,孙依依散了心火,才耸了耸肩:“罢了,今日我心情不好,不与你说。”
想起饭桌上岳府下人的回禀,又看孙依依很是落寞,犹豫了会,还是关切着:“岳夫人没有大碍吧。”
哪晓得这番关切,又勾起孙依依怒火,没好气道:“那个女人能有什么事,怕是故意装的,污蔑我姐姐。”
被孙依依这般一说,谢青棠有些迷惑,才反应过来,想必岳大人有两位妻子,毕竟是家务事,谢青棠也不好多问,欲离开,才走几步,又被孙依依叫住。
“哎,可还想再去冬青顶?”
谢青棠顿住脚步,既然晋王已经派人盯着冬青顶动向,他不该再过问,可心中多少有些好奇,不免回头:“你一个姑娘家,为何总想去东山?”
莫说冬青顶时驻军之地,便是普通山头,蛇虫鼠蚁也早叫一般姑娘望而却步了。
“若我说里头有宝藏,你敢不敢陪我闯一闯?”
看孙依依说得认真,谢青棠一笑,怕是这姑娘在哪道听途说了吧,遂道:“我有皇命在身……”
还不等谢青棠说完,孙依依就罢了罢手:“那我下回去驿站找你。“说完,便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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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王韵然才是醒来,一个人坐在窗边,手中的竹蜻蜓慢悠悠转着,直到身后有人替她披上外衣。
“才刚醒来,怎么又吹风?”岳浩说着,坐在了王韵然身边。
“我又睡了很久?”王韵然侧头,问着。
岳浩替她将吹乱的发丝捋好,说着:“不算很久,却是叫我担心了很久。”
“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很模糊的声音,他好像在叫我,又好像不是,我想走进去看是谁,却怎么也看不清。”
看王韵然迷惘着,岳浩揉了揉她发顶:“你也说了,不过一场梦。”
王韵然摇头:“很真实的,那人喊着‘韵然’。我总觉着这个名字好熟悉,我认识么?”
“挺好听的名字,你不是说过,等你有了女儿,就取名韵然。”
王韵然摇头:“不是的。”边说着,头开始疼了,岳浩赶紧抱过王韵然,将她安置在软榻上:“别想太多,你前阵子大病了一场,本就身子不好,禁不住再用脑。”
说着,舀了勺汤药,吹凉,道:“先喝了药,我还叫厨房给你做了糕点,你最喜欢吃的粘糕。”
王韵然顿住不动,只看着一旁的糕点发呆,喃喃说着:“可我总记得,梅花糕更好吃。”
拿着汤勺的手微微一顿,岳浩很快笑开,说着:“不是入春了么,哪里还有梅花,等明年,我再叫人给你做梅花糕。”
王韵然却没有在听,一个人走着神,也不知在想什么,岳浩就安安静静待在一旁,过了会儿,才是说着:“府里来了客人,不是个好相与的,平日你就待在小院里,莫出去,起了冲突,你又要头疼了。”
“可我想去落霞峰,好久没看日落了。”
“等我忙过这阵,就带你去。”
王韵然喝了口药,眉头拧成结,岳浩赶紧递上糕点,见她一连吃了几块,胃口很好,岳浩嘴角的笑容愈大,替她拂去嘴角的残渣:“还和小时候一样,没有吃相。”
“我哪里比得上芊芊姑娘优雅。”
岳浩嘴角的笑容一僵:“你又多想了,芊芊无家可归,我见她可怜,才留在府里收容,你若不喜欢,我叫她搬出去便是。”
“我喜欢她呀,我一个人总觉无趣,岳哥哥,你叫她多来这陪我说话可好?”
岳浩无奈看着王韵然,满是宠溺地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