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小奴隶请一个看疯魔症的太医了。
董慈并没有注意到赵政看她如同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听他这么说,就反驳道,“当然不是,是要留给后世的千千万万人看的!”
赵政:“…………”这听起来更糟糕,尧舜禹只怕都没替老天爷操过这份闲心。
赵政本来是想说两句的,又想想小奴隶忧国忧民也不止这一回,见这小奴隶竟是着急上火失魂落魄得两眼发红,莫名又觉得有些古怪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怜,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手一伸就把人抱来了腿上。
赵政把人圈进怀里,手点在竹简上,笑道,“民间的文简都是人传人,一个个抄录的,本就不怎么准,你抄了错的,自然也是错的了。”
赵政顿了顿,又接着道,“你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侧,沉稳的心跳就贴在她的后背,董慈一时间也顾不得文简的事,呆了一下就冲老天爷翻了个白眼,心说她以前向老天爷许愿要投成陛下身边的藏獒犬,这愿望现在是实现了。
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赵小政把她当成了一个有温度,能说话并且听话的玩具狗,想捏就捏,想抱就抱……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董慈晃了晃脑袋,转头问,“那宫里的文简我能抄录么?”
她仰着头,赵政就把下颌搁在她头顶摩挲了两下,星星点点的笑意倾泻而出,暖得与始皇帝的名号十分不匹配,董慈脸一热,忙挣扎着要下去,心说天哪,这老爹抱着女儿看书习字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真是吓死人了!
爹爹爹爹,这个字怎么念……
哦爹爹看看哈,宝贝这个字念爹哈,爹爹的爹,记住了么宝贝……
董慈被自己这贴切意境的想象雷了个仰倒,忙挣扎着下来,转到案几的另一边,坐到赵小政的对面来,开口道,“爹爹—”
话出口董慈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忙改口道,“公——公子,我能跟你商量个事么?”
赵政眼里的笑意不见了,看了董慈好一会儿,才问,“你方才叫我什么……”
赵小政的声音特别轻,轻得董慈后脖颈发凉。
董慈心一沉沉到了谷底,心说完了完了,死字怎么写的,她算是知道了!
董慈强忍住想要转身就跑的冲动,干巴巴的解释道,“这个,公子你也知道,奴婢从小就没有父亲,所以……所以公子刚刚你是听错了。”
赵政原本也没生气,不过是看着受了惊又不敢跑的小老鼠好玩,就逗了她两下。
小奴隶身上古怪的事多了,也不差这一样。
赵政听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就放过了她,转而说了正事,“以后你想做这些事自可以去做,想去稷下学宫也不是不行,往后我不派人跟着你,不过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每月写成信送来咸阳即可,听明白了么?”
不过是个稀奇点的癖好,赵政觉得养一养也无妨,“想要什么文简,可以送信来咸阳,我自会安排人送一份准确的给你。”
董慈喜得眉开眼笑,忙不迭的点头应下,心说今日陛下心情果然很好,这么好说话,简直仁善了!
这样做的效果和有人跟着也没什么分别,不过董慈一点不介意,能让她去稷下学宫就好,至于送信什么的,她又不会杀人放火,也不怕被人知道。
兴平进来提醒赵政该歇息了,董慈原本还不想睡,想接着把这些改正过的文简都抄好,结果赵小政不允许,直接动手把她拎出了书房,勒令她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