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转过身来。
那老婆婆从怀中颤抖地掏出一物,递交给她。
眼中多种情绪,似激动不已,“我,我本以为这,这只是祖上千万年传下来的一个故事而已,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还真的遇见您。”
司夏接过那一东西,看了一眼,平静道:“既是旧人之后。都过了万年之久,还能见着也算是缘分。”
“但你又是如何识得出我的?”
老婆婆道:“我族上屋内供房里一直挂着您的一副画像,那画像历经万年也没有一丝腐朽,神态容貌与您现在一般无二,而您留下的那一物,也是一代代,一辈辈从祖上传下来的。”
司夏看着她,点点头。
“说吧,你想问我要什么?”
她跪在司夏面前,低声道:“老婆子我已经活了八十多岁,岁数基本算是到头了,如今我们这一脉只剩下这个丫头,把她一个人放在这处,我实在是不放心。”
“这丫头几岁的时候便失了双亲,若是来日连我也走了,只怕她会孤苦无依。希望司夏大人能看在我们老祖宗的情面上,接纳她,至少跟着您,她不会受了委屈。”
司夏沉默了片刻。
道,“你所知的都是万年前的我。如今我早已不复从前,所向披靡已是昔日传说。你这孩子若是跟着我,定要比在此处更是惊险万分,若是那样,你可还愿意她跟着我?”
“这......这......”
老婆婆犹豫半晌,狠狠给司夏磕了个重头。
“司夏大人,这孩子身负灵力,是我们这一脉近万年来,最有天赋的。只可惜家族末落,这身灵力也无处可用,如果您带着她,应该会对您有所帮助的,只是。”
她沉吟了一下。
继续道,“只是她生来就两重性子,时儿温婉如玉,时而暴躁如雷。一般人,可是受不住这不定时的双重性子的转换。”
司夏似乎并不意外,颔首,“所以,你若是真的决定让她跟着我,只需想清楚两件事。”
“第一,她身为明族之人,从未见过黑夜,黑夜对她来说,应是极度恐惧。若是要跟着我就必须离开这荒芜大地去别的界。而别的‘界’是昼夜更替着存在的,对她而言,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这痛苦可想而知。”
“那第二呢?”
“第二,她身负你这一脉灵力,对我而言是好事、却也是坏事。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我能力有限,她这一身灵力指不定能引来更多麻烦,我虽不怕麻烦,却会害她平白糟了许多罪过,你可是愿意让她吃这些苦头?”
老婆婆眼中激泪连连,连磕头三下,“求司夏大人看在老祖宗的面上,收下我这一族的唯一血脉,就让她跟着大人您,纵使这一路千回百转,荆棘满布,也好过普通人的平常一生。”
司夏望着她叹了叹气。
命杨千帆抱起老婆婆怀中的少女,转身离开。
……
杨千帆心下有些郁闷,担心他们走后老婆婆能不能处理好现场。才走了几步,忽感到身后一片遽热,一回头,发现那草屋处已燃起火焰。
老婆婆佝偻着身子,站在篱笆院子里,手中高举着一把菜刀,冰冷的瞧着地上满面惊恐的妇人,猛然就砍了下去。
血光飞溅了她一身,火红的火焰将她整个人变成了一团焰火,渐渐淹没在了熊熊火海之中。
……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几人终于到了黑夜之城外的临界点。
让杨千帆奇怪的是,自从烟烟在他怀中醒了后,竟没有问他有关的任何缘由,只是一路安静的跟着他们前行,像只安静的小白兔一声不吭的呆着。
到达临界点前,司夏告诉烟烟,因为黑夜之城不同于烟烟以往所处的环境,她的眼睛习惯了白昼,一旦进入黑暗中,会发生短暂性失明,只要适应了一段时间,就能在黑夜中视物了。
虽然烟烟事先已有准备,可当真的站到黑夜之城,亲临其境时,那般突如其来的手足无措,还是会让人措手不及。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巨大的黑洞给吞噬,内心里极度惶恐,她紧紧的抓住杨千帆的手,却坚毅得一声不吭,让杨千帆觉得这姑娘仿佛在顷刻之间就成长了不少。
他安慰的拍着烟烟的手背,道:“烟烟,没事,我在呢。”
烟烟向杨千帆稍微靠近了一些,平静地道:“千帆哥,我看不见了,你拉着我走,可以吗?”
杨千帆被她一声‘千帆哥’叫得心神恍然,脑中仿佛闪现出些许片段。
……
肤色瓷白的女孩身后披着一头棕褐色的卷发,她像一只猫一样,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依偎在杨千帆的怀里,仰着脸对他撒娇道:千帆哥哥。
那片段中的女孩名叫欧阳丹丹,正是杨千帆交往了多年的女友。
虽然丹丹有时候任性了些,公主脾气了些,但她爱着杨千帆的心却是比珍珠还真,对此他也心知肚明,只是人有时候倔强起来,竟是连自己都怕。
他忽然有些后悔,觉得那一天真不应该负气挂掉她的电话。
也后悔不该把她一个人扔在东吴西海,不知道她会不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
“再走几个时辰,前面就是黑夜之城了。”
司夏冷不丁的声音打断了杨千帆的思绪,他回过神来,打足了十二万分精神提醒自己要时刻谨慎着,因为他知道住在黑夜之城里的月守族人最是不好招惹,和心狠手辣。
他不仅要护好自己,还要负责保护好烟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的姥姥在烈火之下得以安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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