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府后花园一角。
辟静的一处观景亭,小姑娘阿夭倚栏而坐,执一本书册细细的研读。
教学的夫子素来只叫人将那书册里的内容背的流畅,那对她来说着实不算难事,只将那晦涩难通的字句斟酌仔细还有些难度的。换言之,还是一些传奇野史更叫她来的兴趣。
她抖一抖手上的册子瞧到精彩之处,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原是怒气冲冲过来兴师问罪的陶清泽将一靠近便瞧了个真切,只呆呆的立在原地远远瞧着小姑娘那张秀气莹白的小脸,那一抹浅笑如一阵春风吹入少年心底,稍深的肤色掩不住的是面红。
阿夭将手中的书册合上放置一旁,伸了伸懒腰,瞧着天色不早,又想着夫子还留下几张大字要写,便打算回明月小筑。
将一起身便瞧着自家二表哥陶清泽面色潮红且一脸怪异的盯着她瞧,她凝眉驻目慢慢跨出亭子冲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唤了一句:“清泽表哥。”便算招呼过了。
陶清泽立着的地方恰巧挡了她回去的路,阿夭瞧着他那一脸古怪的面容,又知他脾气素来大了些,便想绕过去了省事儿。
小姑娘这般想自然也是这般做的,低着头便要从他旁边走过,眼瞧着那青石小路就在眼前,却听身后的陶清泽开了腔将人拦住:“你可是讨厌我?”
阿夭嘴角一抽心道:我同你原便是未曾有过接触,跟本不熟又谈何讨厌?
凭她的性子也不耐同他解释一回,只回身结了最简洁明了的答案:“并未。”
“那你为何每每见了我总没个好脸色?”或许这便是富贵窝子里生养出来的少爷小姐的通病。
他同他那个一胞所出的妹妹倒是极其相似。
一个整天为着家中长辈一点关注宠爱便将她视作仇敌,一个却又过来抓着她问这般奇怪的话…
她极力掩住心中不耐,声音隐隐透着疏离清冷:“阿夭生来便不若旁人爱笑些,若是得罪了清泽表哥也请担待。表哥若是无旁的事儿,请恕阿夭告退。”
说罢便头再不回的往明月小筑走去,陶清泽最是不喜她这般不痛不痒的态度,仿佛这世间便没她上心的事儿一般。
他一张脸比方才涨的更红了些,忍不住朝她喊了一句:“大哥早便同张府千金有了婚约,怕是过了年便将婚事提上日程,你若聪明就该早为自己打算一番。”
“谢清泽表哥提醒,阿夭会记得。”
陶清泽闻言只盯着那纤细的背影握一握拳头……心中默默生出个坚定的信念:迟早便有一天她总归是属于他的。
这倒不是少年狂妄,凭白生出的想法。
实在是事出有因,前几日静心堂里请安时,不小心便听了一回壁角。那日他父亲陶大老爷同祖母在一道闲聊也曾提及他年岁渐大,待下年他大哥那里成了婚,便该为他寻觅个可心可意的定了下来。
陶大老爷说这话时,起先陶老夫人并未应声,过了许久才叹息一句,只说明月小筑的自家女儿独子一人带着阿夭百般不易,她这里心疼女儿却也是没有法子,必竟事儿已经铸成,哪有后悔药可吃,也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却是阿夭便不能同当年那般草率,定要先仔细给寻个好的。
顿了顿又同陶大老爷提了一提,说是当真放出陶府她这里原是不大放心的,又想着自家女儿晚年怕是没了依托……
她这般说陶大老爷还有如何不明白的,他如何不心疼自家妹妹,又瞧着自家母亲忧心的模样自然没有不点头的理儿,只说左右阿夭还小,清泽那里等上两年也无妨,再定一定性子磨砺两年错不了的。
陶清泽当时便在窗外,听完这番话脑中便浮现出那张秀气精致的小脸,心中隐隐生出些许欢喜之意。
他原是从未想过娶妻之事儿,一是他年纪还小,二则这人选自是轮不到自己参详的。只瞧大哥清润便知,同那张府小姐定亲两年,竟是面也未见过一回。
他虽同阿夭不能日日相见,总归是陶府便这般大,多拐几个弯多走几步路总是能“偶遇”一回的。
他在梅院自家母亲房里并不真正为着瞧见自家妹妹哭泣才生了怒,不过是听着她又同大哥清润走在一处才自心中生出一股子邪火,却是叫小姑娘一抹清浅的笑容轻松化了个尽。
陶清泽立在原处,瞧着小姑娘阿夭渐渐模糊的背影,一时竟有些痴了。
***
陶锦光近几日实在是有些烦闷,好不容易才大表姐陶茵那里消停一回,却是她二哥陶清泽近来总喜欢在她眼皮子低下转悠。
她跟着夫子读书,他便逢她下学的时候立在学堂门前等她一路回去。
她在后花园里温书,他便叫人将息家的文房四宝搬来同她一道。
由其他瞧的她眼神总是叫她十分头疼。少年春心初动,原是好事情,只这心动在她身上实在叫人困扰的紧。
最后无奈只得同夫子那里告了假,花园里也不去了,整日便窝在明月小筑里陪着自家娘亲一同料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并不无聊。
“阿夭这几日可是心中有事儿?若是信得过娘亲便同娘亲上一说,莫憋闷在心中独自伤神。你年纪还小,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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