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朝中便失一员英勇大将。其实每每那周国公也就是当年的周将军立那军令状时,那天家实在想劝上一句:爱卿实在不必这般认真,胜败乃兵家常事。
又怕自家这话说出口来有失体统,打击士气。只能忍得内伤,紧接着再日日揪心到凯旋而归……
如今眼瞧着战绩累累的旷世功臣,为着点不过是小儿之间打打闹闹的小事儿,便要手刃自家一手带大的孙子,若他此时不拦着,如何如何能显现出他一惯以仁治天下的仁者之风呢?
尔后那大殿上的情景便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大逆转,只见常贵人已经叫周国公这番大义凛然模样给震的忘记了啼哭,又或是觉得的自家嗓子实在比不过他老人家中气十足,便不好意思再哭。
那天家却是一把将摔在他怀中的周承安护在身后,端出了帝王的威严,才把已经红了眼的周国公喝住。
又叫人先前一众人该领出去的领了出去,只当眼不见为净,比如六皇子那一脸的伤,比如周承安那张实在欠揍的笑脸,比如常贵人哭丧似的模样……
又摒退了左右,拿着那块沉甸甸的丹书铁券,拉了老国公一道从在龙椅下方的赤金阶梯上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解开导……
口干舌燥时才见那老顽固有了软化的迹像,这才将那丹书拍在他手中,将人劝回府中。又赐美酒锦帛权当压惊止怒。
此事方算解决,只是打那以后,便再没见过六皇子在国子监门前溜过狗……
自家小公爷再把哪家的少爷公子揍了以后,去人府里道歉赔礼时,便觉得态度客气良多。
仔细一想倒也不甚难参透其中原由,毕竟天家的皇子叫人打了,闹到最后也是以圣上那里反过来安抚收了场,任你再高的品级府邸,家里的孩子还能比皇子金贵些?这般一想倒是都有些释然了,皇子都叫人打过了,自家孩子又有什么碰不得的?
说到底总归是自家孩子不济事儿了些,打那起圣安城里竟是兴起一股子武学之风,各家高门贵府广招武学高手……还有那护身的软甲价格也是水涨船高……
水渐冷,周承安从浴桶中跨了出来,拿起一旁架子上搭着的干净巾布将身上的水珠拭个干净。他还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少年,身高才算将将定型,身量却是未足,同普通将长成的少年一般,显得有些太过瘦削。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袍,饭菜早就摆在桌上。奔波了一天没怎么正经用过膳食,此时瞧见更显得腹饿。
几样小菜倒是精致,那酒是沥城特有的桃花酿,只有春时桃花正盛时才有。
拿起那酒壶凑在鼻间一闻,隐有桃花香气和着酒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只可惜他是不好酒的,不过是好奇的观察一番便搁至一旁,提奢夹菜,清粥米饭用上一些,填饱了肚子方才起身离了桌子。
推开窗子瞧了瞧,那雨似乎没有止的间头,也只在心中暗暗希望明日一早便停了得好,当真是受够了顶着一头湿发一身湿衣……少有人知,国公府里的长孙周承安,原是有些洁癖的。
合了窗,便栖身上榻,却是没盖那家的被子,便这般施施然的身着,也不嫌冷。听着外面沙沙的雨声,未过多久便起了轻微的鼾声。
自是一夜无梦,早起只一身轻爽。简单用过早膳,便牵了马往陶府去了。
倒是他昨晚的希望成了真,那下了一夜的细雨停了下来。
虽那天还是阴测测的总归是不下了,好店家小二说的准,午时不到他便已经至陶府门前,瞧了瞧了那朱红的大门,跟那门上悬挂的大字,扬了扬眉毛,不是沥城最有钱的人家么,也没见打造个黄金作的门挂在这里。
只拍了拍马背便拾级而上,敲了门。开门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一脸和善的笑容,等周承安说明来意,便转脸吩咐小厮进去禀报。
再言那赵显扬正同陶清润在雪阁一盘棋下到正精彩的时候 ,便听门外有厮进来说是门外有位年轻公子过来寻表少爷的。
赵显扬一听眼睛一亮,同陶清润很是了解的对视一眼,至于来人是谁皆是心中会意。便忙起了身打算去门前迎上一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