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柳月还在睡梦中,窗外便传来叫声。
“月儿~月儿~”
“月儿,你还没起吗?”
柳月自睡梦中清醒,仔细一听,是铁大牛的声音。
柳月起床穿了衣服,还没洗漱,就开门儿迎了去。果然见一壮汉站在她那间房的窗子外。
“大清早的干嘛?”
柳月一脸睡意朦胧。
铁大牛见了就不高兴了,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不用去做事啊?”
柳月还没注意到他脸色,打了个哈欠。
“你平时可不是个睡懒觉的人,最近怎么都在睡觉。难不成每天晚上都要伺候那人不成!?”
这话一出,柳月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说不出的一股火儿就冒了出来,直冲脑顶。
柳月瞪了他一眼,直接转身回屋关了门,不想与他说话,也不想再理会他!
铁大牛瞧见这一幕,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跟上在大门口敲喊着。
“月儿!我错了!是我错了!我真不该这样说话,但有时就是没忍住,也没多想,就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真的错了!月儿!”
任凭他怎么叫喊,屋里就是没有动静。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铁大牛也深知这次说话有点分过了。
但自从柳月家里多了个男人后,他心里就一直不好过。今儿个早上一下没忍住,便说出了这混账话。
铁大牛又气又恼,憋着满肚子愤恼一拳砸在门板上。
“砰!~”
一声震响。本来就是木板做的门,加上又已经多年,被他这奋力的一拳,整个门板都抖了三抖。
柳月坐在堂屋,被突如其来的震响声吓了一跳,然后看着自家那抖动的大门,心底那股火儿再也压不住,脱口骂了起来,“混账东西!砸坏了我家门怎么办!?”
铁大牛不生气反喜,只要柳月愿意理会他,否管是骂或打都要得,总比这样不作声不理他也不见他的强。
“我给你修!”
铁大牛在屋外坚定有力的答道。
柳月真的觉得自己要吐血了,一大清早非要被他气的吐血不可。
“月儿!月儿!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月儿,你开门让我见一眼吧!”
柳月已经深受内伤,无力发言。
“你要是不见我,我就一直待在这儿不走了!”
铁大牛在屋外说的坚定。
柳月坐在屋内,盯着门板看着。
就这样保持了一阵的沉默。
最终想到要去给那屋的人熬药,柳月终于是打开了大门。
铁大牛果然还在外面,一见柳月出来了,兴奋道:“月儿,你终于还是愿意理我的!”
柳月并没有理他,只从他身边而过,走到了厨房去。
铁大牛也不急,跟在身后。
柳月依旧没有理他,自己生火做饭,就当身边没这个人。
铁大牛伸手想帮忙,柳月一把将他捞开。
铁大牛就乖乖的站在门口看着,不敢多做声了,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说错了话。直到柳月弄好了早饭,熬好了药,铁大牛都还守在那儿。
柳月仍不理他,端了饭菜进屋。
柳月将饭菜在堂屋的桌子上摆好,对着东屋那边叫了声,“世诚叔,吃饭了。”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缓步走了出来。
男人刚一走出房间,顿时整个堂屋就弥漫起了硝烟味。而这味儿,主要自来自于铁大牛那边。
铁大牛死死的盯着缓步走来的男人,恨不得在其脸上看出朵花儿来。
在如此炙热的眼光注视下,当事人自然感觉的到,但他却没瞧对方一眼,只慢慢地走到桌边,小心的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吃起了自己的饭。
柳月看了一眼铁大牛,最后还是开了口。
“你吃过早饭了没?过来吃饭吧。”
铁大牛只看着桌边的另一个男人,拒绝道:“我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吃饭。”
柳月立马瞧了一眼桌对面的人,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丝毫没有将铁大牛的话听进心里一般。但这话当着别人的面说了出来,到底还是有没礼貌的。柳月本来就恼着铁大牛,还想着不理他便好,谁知他竟这样无理取闹,便道:“那你走吧!”
铁大牛看了一眼柳月,又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我才不走!要走也是他走。”
柳月放下手中的筷子,沉声道:“这是我家,走不走还轮不到你说!”
铁大牛突然怔住。
以前他是总惹月儿生气,但却从未见月儿这样发过脾气,这样对他说过话。他有些慌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柳月,不知是月儿变了,还是因为自己真的说话有些过分了。
“月儿,我……”
铁大牛连忙解释道,话没说完便被一道冷言打断:“明天我就走了。”
说话的人正是一直都在默默吃饭的世诚。
柳月二人说话间他便悄然吃完了一碗饭,此刻说完了这句话后他便放下碗筷起身离去。
看着男子走进房间的背影,柳月眼底悄然闪过一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落寞。
“月儿,我……”
“什么也别说了大牛哥。”
柳月的声音不自主的变得低沉了起来,她低着头用筷子搅拌着碗里的饭菜。
“对不起月儿。”
铁大牛不懂,只以为是自己今儿把柳月气过头了,害的柳月伤心了。
“你先回去吧,大牛哥。”
柳月仍旧低着头,声音细小。
铁大牛看了两眼柳月,想着明儿那人就要走了,自己以后反正有大把时间来哄月儿,他本来就打算用一辈子来哄柳月。所以最后再看了两眼柳月便离开了。
昨儿早上撒的网可以收了。
从屋里出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走到绿水河边,再走到那几颗大柳树下,然后,拉起小船,撑起竹篙,这样的路程,她不知道走过多少遍,这样的动作,她不知道做过多少次。
只是每次在这路上的心情不同,念想也不同。但终归再不同,也大致一样,以前她只是想这次又能收获多少鱼,又有哪些鱼,又能卖多少钱。
但这次,脑海里没有鱼。只有那张冷漠的脸和冷言冷语。
要走就走吧!
柳月使劲的撑了一杆竹篙,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气从何来。
收了网,做些鱼干,好去镇上变卖。
今日有阳,下午时分,斜阳正暖。柳月拿着簸箕,在院子里晒着鱼干儿。她准备明日送那个人去镇上,所以顺带卖些干鱼儿换些家常日用。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二人之间都没说过一句话。但是也没什么可说的不是么?柳月甩了甩脑袋。
她是怎么了?怎么没事就会想到那个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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