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随他乘风破浪,疲惫不堪。
次日, 二人天大亮了才起。二人回到竹舍后, 更衣洗漱, 然后一起吃了早饭。早饭过后世诚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一行人去了尔山, 跟着世诚的侍卫沿路守在山下与上山路口的各处, 只冷蝉跟在其身后, 而向连波则跟在冷蝉的身后。
山顶有一座庵, 名叫太慈庵。太慈庵乃为皇家之地。玥国东有大佛寺, 西有太慈庵, 这是望城人都知道的。只是这大佛寺修的极其宏伟壮观,也极受历代皇室敬仰,逢年过节都会有皇室人去之上香。大佛寺香火旺盛,从来不缺。
而这太慈庵却不一样了, 几年或许都不会有一人来此。有时就算是有人来到这太慈庵,也只是被发配来这庵中修行,不问后生,斩断浮生来矣。
柳月跟着世诚到了庵内。
这庵虽修的很大,但却显的有些年岁了, 到处都是斑驳的痕迹,加上庵里并未见有几个人,一路走来各处都是寂静清冷。四面又是大树遮阳,途经一些角落处, 倒显得有几分里阴凉冰冷。
绕到了庵后院之时, 世诚只带了柳月进去。一进院中便看见一尼姑背对着二人手持扫帚在院子里扫着落叶。
她应该早听到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 但却一直没有回身,依旧扫着地上的落叶,待二人走近,到了她身边时,她方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了二人。
柳月被眼前的人惊艳到了,虽是半老徐娘,但五官却精致秀丽,秉绝美之姿。更重要的是,第一眼见,柳月就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心下一想,便对上了身边男人的那张脸,二人竟有着四五分的相似,也是因为世诚眉眼间的男子气概浓盛,一时让人无法将二人联想在一切。
不然凭谁一见就会想到谁,柳月心下就大概查出了几分眼前人的身份。
她是带发修行,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一根枯木横插在其间。明明朴素到极致,却就是透着一股难言高贵气质。纵使生在清冷的俺中,也无法抹去她自带的那股天生气质。
世诚看着她,柔和的像个孩子,眼里却透着一丝少有悲伤。他叫道:“母后。”而后他拉了柳月的手,“儿臣带您儿媳来看您了。”
妇人目光落在了柳月身上。
柳月对她笑着,知道她就是当年的荣德皇后,虽然十一年前陛下除了皇后头衔,将她送至这太慈庵修行,但她却依旧也还是玥国最近一位皇后。因为陛下在此之后并未再从新立后,只是命华贵妃一直代掌后宫事务。
柳月向她行礼,想了想后,还是道着,“民女拜见皇后娘娘。”
妇人面上未有任何变化,只抬手五指并拢于身前向柳月回了一礼,轻声缓道:“世间早已无荣德皇后,贫尼道号空然。”
柳月复又向她回了一礼,再次叫道:“空然师太好。”
世诚在旁看着,眼里明显的闪过一道悲痛,“母后,我已与月儿定了终生,今日特意带她前来见你。”
世诚将柳月摆到他身前,面对着荣德皇后,在她耳边说道:“叫母后。”
柳月看着眼前的妇人,心中有些紧张,定了定神,才张口叫道:“母亲,儿媳名叫柳月。”
她实在不习惯叫母后,便叫了母亲。毕竟她从小就无父母,有时听的别人叫娘亲,富贵人家叫母亲。还算耳熟,便能叫的出来。只是母后一词,这一时卡在喉间怎么也叫不出来。
柳月以为会有不妥,却明显的看见在她叫了荣德皇后那声母亲之后,荣德皇后脸上的变化,她眼底闪过一道少有的激动,眼里有了一层水光,但却很快又被她掩藏了下去。
她看向柳月,却只道:“愿二位施主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听荣德皇后这话,柳月转头看了看世诚,他脸上依旧难掩悲痛。但柳月还是很有礼的回道:“谢谢母亲。”
而后荣德皇后看向世诚,又与他道:“施主,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载,贫也好,福也罢,生也好,死也罢,都是世间人之路,百年过后皆是过眼云烟,最终也不过一具枯骨长埋。当珍惜眼下之景,且陪身边人看云卷云舒,莫错过身边美景。”
世诚只看着她,没有言语,他眼里哀色更浓,柳月瞧的见。
……
与荣德皇后一见并无多话,荣德皇后似乎已经不再眷念尘世之间的事情了。柳月也知道荣德皇后在这太慈庵里已经待了多久了。想一个女子,在年华正好备受帝王宠爱,又在拥有至高权利与富贵的时期,被发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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