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五丫怎么不在炕上呆着,屋里冷。”万晓榕摸了摸万晓柳的小手,感觉并不是很冷,这才放了心。也是她大意了,前几天居然任由五丫瞎折腾,今天五丫竟然自己提出要午睡,万晓榕这才惊觉,五丫必定是累着了,否则按五丫那性子,怎么可能主动去休息呢。所以,即使知道五丫很关心钟叔家,万晓榕还是特地嘱咐五丫留在家里,就是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却不想,闲不住的五丫早早就下了炕,真是的。
“二姐,我不冷,我把阿娘新做的夹袄穿里面了,可暖和了。”万晓柳乐呵呵的道。
对于现在的万家来说,最便宜的灰炭也是金贵玩意,要省着点用,所以,当三姐弟都上炕上小憩的时候,节俭的万书栩只生了一个小炭炉取暖。小炭炉的取暖范围有限,一直守着小炭炉的万晓柳倒没觉得屋里有多冷,可从外面回来的万晓榕感觉堂屋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时才会担心万晓柳会不会受寒。
“你呀,自己也长点心,这天寒地冻的,哪天要真冻着了,咱家现在可拿不出半文汤药钱了。”看到万晓柳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样,万晓榕忍不住唠叨起来。
“唉呀,好二姐,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还不成吗,你就饶了我吧。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钟叔家出什么事了?”
万晓榕闻言叹了口气道:“唉,钟叔的腿断了,大夫说好生将养百日,日后或许还能行走,若是养的不好,断腿恐怕就废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就算治好了,钟叔也不能在货行继续干下去了。”
“啊,怎么会这样?”万晓柳听到这个坏消息,即使她和传说中的钟叔素未谋面,也不禁为他惋惜不已。当年钟叔靠着祖传的赶车手艺在货行谋得了车夫的差使,就连万仲勇都很为他高兴,货行的车夫活虽然苦点累点,但工钱多啊。钟婶身子不好,每天的补药不能断,换了其他活计,钟叔未必能够负担的起,车夫这活就很好,白天上工,晚上还能顾家,每月工钱除去日常开销,还能存下一点,对于初来乍来的钟家来说,真的是份不错的工作了。可现在,这份报酬不菲的工作眼看就要和钟家说再见了,就是万晓柳这个外人,也忍不住为钟家着急起来,要知道,钟家一家三口人,二个药罐子,可都靠钟叔一人挣钱养家糊口呢,现在钟叔倒下了,万晓柳无法想像钟婶和虎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不待万晓柳进一步追问,万书栩继续补充他们在钟家打听到的消息:“今天钟叔去西山送货,你知道的,钟叔向来是个热心肠的,到了主家,看到主家只有娃崽和妇人在家,钟叔就主动帮着主家一道卸货,没想到,货卸的差不多了,钟叔正等着主家结工钱呢,却被山上滚下来的大石砸到了腿,钟叔当场就疼晕过去了。这事,认真论起来,只是一件意外,货行那边是不会给钟叔出药钱的,即使是货主,出不出药钱,出多少,也只能凭良心了。钟叔这次好事做的,把一家子人的生计都搭进去了。”
听完事件的前因后果,万晓柳也忍不住跟着万书栩一起摇头叹息,这个钟叔,确实是个性子憨厚的老好人,只可惜,现在看来,好人没好报啊。
“好了,这事我们也只能听听罢了,三郎晚上给阿爹阿娘送饭的时候提一提吧,看我们有什么能帮一帮的。那个货主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哪有人拿萝卜抵药钱的。这时节,萝卜根本卖不上价,更何况钟婶还要照顾钟叔,哪有空去卖萝卜啊?大半院子的萝卜,可不得放坏了。”眼瞅着时辰不早了,万晓榕一边嘀咕一边往厨房走去,是时候准备晚饭了。
因为万书栩主动接下来了叫万书棋起床的任务,万晓柳便跟着万晓榕一起去忙活晚饭,听了万晓榕的嘀咕,万晓柳顿时眼前一亮,拉着万晓榕追问道:“二姐,你是说,钟叔帮的那家人,拉了一车萝卜抵汤药钱?”
“是啊,你看看,这都什么事啊。”万晓柳边说,边手脚利索的点燃火折子,很快,土灶中就亮起了火光,冰冷的厨房终于开始有了一丝暖意。
“二姐,或许,有个办法可以把钟叔家的萝卜卖出大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