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人,也是沈霃宽说过的陈韶关。
陈韶关停下车,想问时唯一怎么回事。
时唯一对易欢道:“我现在不想见他。”
时唯一之所以急着离开就是因为方才酒醒后,耐不住寂寞撩了撩陈韶关,她想试探沈霃宽,并且小小地警告他自己也并非无人珍惜的。只是没多久,她就后悔自己这么做。
她怕再经历一次失望。
其实她也知道答案是什么,她只是想不明白。
易欢对陈韶关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发动了车子。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之中,很快消失在芷园面前。
路上是有一点堵。
多雨的春天难得好时光,今天天气很好,许多有车一族会带着一家老小去郊区春游,看看桃花樱花什么的。
易欢觉得无聊,动作娴熟地打开电台。
电台里正在直播实时路况,提醒司机们注意绕行。
她抬眸,瞧了一眼后视镜,问道:“唯一,你家住哪儿?”
“在凤凰湾。”时唯一坐直身体,语气亲和,“你打开导航,不难找的。”
两年前,时兆伟就替时唯一在帝景园买了栋四百多平的大平层。
不过她目前还是和父母住在市区里的凤凰湾别墅。
凤凰湾距离沈霃宽的父母家很近,她和沈母崔玉盈关系一直不错,这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在易欢面前展示的资本。
易欢道:“凤凰湾啊,听过,应该找得到。”
巩珍珠也听说过凤凰湾,据说住在那儿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凤凰湾别墅是近十年前来批下来的唯一的市区内别墅住宅。三年前落成之时,就被各地的土豪们抢购一空。
几年前就传闻说住那儿是地位的象征。
易欢听后,只想嗤之以鼻。
上了高架后,堵车情况稍微好了点。
驶入凤凰湾别墅的那条大道,车况明显转好。
快到的时候,时唯一问易欢:“要不要我家坐坐吧?”她怕易欢拒绝,“我想跟你聊聊天。”
巩珍珠怕易欢尴尬,也怕两人进了时唯一家门后出点什么事,便替易欢挡了时唯一的邀请:“那个,下午我和易欢要去看个朋友。”
易欢也说:“今天时间来不及,下次吧。”
当了一回司机,她可不想再当一回陪聊的。
车子在时唯一家门口停下。
时唯一叹了口气,开门下车,巩珍珠也跟着下车。
易欢正想问时唯一是否她自己把车停进去时,就见时唯一拉开前车门,坐到了副驾驶。
巩珍珠站在车外,想了想,决定往后站站,离远点保平安。她总觉得车内的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易欢的别样之处她大学之时就领教过了,至于刚认识的时唯一,她想说此人也是个怪胎。
前一秒哭得梨花带雨,后一秒笑靥如花,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切换自如的,反正她巩珍珠学不来这招。
车内,易欢托腮,侧过头打量时唯一。
时唯一正了正色,“有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否则,我这些天都会睡不着觉。”
“如果是关于沈霃宽的话,我的回答和之前一样。”易欢友善地提醒她。
她真想劝劝时唯一,好好珍惜她千金大小姐的日子,大好时光不值得为一个男人伤风悲月。
时唯一当然不理解易欢,双手交替在一起,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你们的关系明明不是你说的那样。”
易欢收回视线,看着前方,双手握紧方向盘,说:“既然如此,就不要相信别人说的,相信你的自己感觉。”就算是时唯一非逼问她再说一次,她也只会说自己和沈霃宽是同学。
时唯一嗫嚅着:“我的感觉……”她用力咬着嘴唇,“我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
这感觉太难受了。
易欢笑了笑,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语气淡淡地问:“那我是不是真的打扰到你们了?”
“是我高看自己了。”时唯一面对易欢的笑脸,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还是没忍住。
易欢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安慰之语。
“易欢,你现在应该在心里嘲笑我吧。我家人,我朋友,都以为我是他正牌女友,其实……”时唯一吸着鼻涕,“其实他从来不是我男朋友,都是我故意装出来的。”
“为什么要嘲笑你?”易欢道,“你很有勇气,我佩服你的勇气。而且,你真的很漂亮,喜欢你的人不会少。”
反正如今的她是做不到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
时唯一嗫嚅道:“可我只在乎他。”
易欢见她样子确实挺伤心的,掏出包里的纸巾,递给她:“我不喜欢评价别人的感情。”
时唯一抽泣着,接过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问易欢:“难道你不在乎他?多少人想跟他攀上关系啊。你这么穷的一个人,要是你被她照顾一段时间,你的生活品质都会跟现在不一样。”
易欢内心感叹:穷怎么啦,穷又不可耻,我穷,可是我很努力啊。
她真想告诉时唯一,当年她过着挥金如土的日子的时候,你们时家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为生计奔波。
她有些不想和时唯一继续这个话题,撇了撇嘴说:“对你来说,我在不在乎并不重要,您分分钟就把我给比下去了。”她咧嘴笑了笑,补充道,“重要的是沈总看起来挺在乎我的。”
时唯一觉得自己的心又被易欢狠狠地扎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