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霃宽拒绝她亲自送, 她还是坚持送到了机场。
在安检口两人拥抱后,平静地分离。
易欢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默默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即将消失在人群中的沈霃宽忽然转身,目光锁定她。
直到后面的人有些不悦地催他后,他才收回视线, 走上前去开始安检。
易欢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憧憧人影,忽然间鼻子一酸。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什么东西被他的背影一并卷走了。
她低头苦笑了一下。
不过短短的半个月, 沈霃宽便成了她的牵挂。
不过有个活生生的人牵挂着,总好过前一个月的失意彷徨。
没和沈霃宽重逢前, 她心里一直牵挂着昏迷不醒的弟弟易乐。
她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希望易乐能醒过来。
弟弟入土为安后, 有那么两三天, 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坚持。
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让她去体味这些苦涩的现实。
她耳边响起了昨晚上沈霃宽对她说的话——
我爱你, 不是爱你的家庭背景, 而是你这个人。你贫富与否, 都没有影响。
走到机场外的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地在心底说:“嗯, 我也是。”
她的伤感还没坚持五分钟, 身边的保镖就小声地打断她:“已找到一个安全的出租车了。”
易欢走过去才发现, 保镖所谓的安全是, 他们给了司机钱,在得到司机的同意情况下,让司机在他们的注目下,郑重表明他身上没有武v器。
易欢的心情有些复杂。
好在这个司机是自愿的,虽然觉得奇怪,倒也没怎么抱怨,只是用一脸这是什么人的表情打量着易欢。
易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快速上了车。
保镖坐在了前排。
她想,得尽快把沈霃宽的车提出来。
不然每次打车,保镖都这么做的话,实在是太尴尬了。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过这待遇。上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也基本上是母亲陶曳开车送她上学。读初中的时候,她基本上就是一个人背着包出门。
眼下这种情况,她还真是觉得极其别扭。
晚上到家,女保镖问她:“您明天的具体行程是什么?”
易欢:“什么?”
这女保镖以前保护顾过元首和政要夫人们,基本当天晚上就会知道第二天的夫人们的行程,这样的话方便她合理安排出行时间和路线。
听了她的解释后,易欢恍然大悟,道:“明天我去医院。”
今天沈霃宽没能挤出时间去看时唯一,她决定明天替沈霃宽去看看她,免得这位大美人出事情。
她走到房门前停下脚步,“对了,我不是什么政要夫人,你们不必要如此……如此……”易欢想不出合适的词语形容,微微耸肩。
易欢进屋后,翻出自己的电脑。
之前电脑和她的包一起放在后排车座上,车甩身的时候,电脑和包未能幸免于难,从后车座上甩道车椅背,然后掉在了车上。
她查看电脑,还好,不过是被磕着了,连接处看起来不甚牢靠,开机后,一切程序运行起来还是正常的。
她松了口气,关掉电脑,回到床上,准备休息。
睡前打开手机,给沈霃宽发了消息,叮嘱他,下飞机后记得给她消息。
正当她准备放下手机时,她收到了时唯一的消息,点开发现时唯一什么也没说,就给她发了一个委屈哭泣的小表情。
易欢想了想,没理她,放下手机,安然入睡。
一夜无梦。
次日,她起床后换上一身跑步装,准备周围跑个步。不过刚走到一楼,就闻到从厨房间里传来的饭菜香。
沈霃宽还给她请了保姆?
女保镖正和一位中国厨子阿姨聊天。厨子阿姨的英语不是很好,口音很重,易欢大概听出来,这口音有点儿像中国南方的某省份。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知道这时沈霃宽应该还在飞机上。
“怎么还有人做饭?”易欢问女保镖。
女保镖道:“沈先生特别要求的,要求的一日三餐必须准时丰盛。”她指了指厨子阿姨,“王阿姨做饭可是很好吃的。”
厨子阿姨看到易欢,恭敬地向易欢打招呼:“沈太太您好。”她笑得憨厚,手上老茧很厚,像是经常做饭的手。
易欢用中文回她:“您好。”
王阿姨一听到中文,顿时笑得眼角都眯起来了,像是憋了好些日子没说话的人总算遇到了一个可以陪她说话的活人,忙不迭地打开话匣子。
“沈太太会说中文啊,哎哟,我这个人中文说得不太准,每次说英语都怕说错话。您会说中文真是太好了。”
易欢道:“加州华人挺多的。”
王阿姨道:“可是他们都讲英文,我又不好意思问他们会不会讲中文的。而且我女儿总是叫我讲英语,还给我花钱请了外教。”
“您女儿想必是怕您不会说英语,在外面不方便。”
王阿姨道:“您说的正是。我前些年刚来的时候,那是哪儿都不敢去,每天憋在家里,快闷死了。要不是看我女儿一个人在这边辛苦,我就收拾收拾回家跳广场舞了。”
易欢笑了笑。
“对了,早饭都做好了,你要不要吃点?”
“我先出去跑步。”易欢喝了半杯早餐奶,“一会回来了再吃。”
出去跑步也有人跟着。
易欢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跑了两圈,半小时后回来吃了早饭。
第二次来探望时唯一,易欢没好意思空着手,买了几个水果。
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时唯一红着两眼,哭唧唧地跟小护士谈她的悲惨经历。
小护士见她来了,赶忙抽身,走到易欢跟前,对她说:“您的朋友十分孤独,需要您的陪伴。看在上帝的份上,您多陪她说会话吧。”
时唯一看她,破涕为笑:“欢欢,你来了就好,我一个人晚上都睡不着。”她仰起头,看向易欢身后,眼神带着些期盼。
易欢告诉她:“沈霃宽昨晚上回去,走前时间赶,没来及来看望你。”
时唯一眼里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又恢复常态,替沈霃宽辩解道:“他总是很忙的,他向来比我哥还忙的,我最清楚了。”
易欢顺着她的话说道:“应该是。”
自从从沈霃宽那儿得知时唯一曾有精神病史后,她就觉得自己很难和时唯一正常交流了。
每次时唯一张口讲话,她就在想,时唯一说这句话的时候,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欢欢,你说我还要躺多久啊?”时唯一眼里透着一股悲伤,“真的想快点回去。”
“想家了?”易欢问。
时唯一点头,“我哥还有崔阿姨一定很担心我。”
易欢笑了笑,她才不会揭穿时唯一的小心思。
“遵医嘱,身体就恢复得快。”易欢告诉她。
时唯一叹气,说:“这儿的医生说,我伤到了骨头,至少得休养三个月到半年。”她似乎不愿意等这么久,“真是太漫长了。”
易欢道:“咱们中国不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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