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易欢见到石宽磊时, 也着实惊了一下, 甚至有那么几秒钟, 脑子里一片空白。
石宽磊是名律师, 在业内混了五六年, 如今已颇有名气。按照巩珍珠的眼界,石宽磊确实算得上是十足十的精英男士。
另一个主要原因是石宽磊长相算是中上,加上收入丰厚,家底殷实, 别说相亲市场, 就是平时相处交往, 女生也会多关注他这一类人。
但凡他稍微有点精力去认识女生,都不必要沦落到要和易欢相亲。
易欢眼下在相亲市场可一点儿都不吃香,她工作一般, 还又累又忙, 家里情况也不好。
当然, 易欢也是有优点的, 这也是她目前唯一的优点——她长得漂亮。
就算她整日不修边幅穿着大妈式样的便宜衣服, 也不能否认她这出类拔萃的容貌。
虽然比不上时唯一,但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 在人群中, 穿得再普通也会被人优先辨识出来。
毕竟她也曾被人夸过倾国倾城的。
但是除了脸,她在相亲市场上一无是处。
想清楚这一点后, 易欢便谨慎起来。
可是, 石宽磊表现得很自然, 他并不在乎易欢的家境,甚至没有跟易欢讨论任何与物质相关的话题。
后来在易欢直接问他为何会对自己有兴趣时,石宽磊亦是很诚恳地说:“易小姐,我本来想等到明天见你的,可听巩小姐说你病了,便忍不住过来看看。而原因,说来惭愧,我看过易小姐的照片。”
易欢问:“所以你是觉得我的颜值符合您的要求?”
“是,并且是远远超出了我的要求。”石宽磊点头:“既然我内心渴望和易小姐见面,那我想还是得有点儿诚意才是。”
易欢笑道:“你的诚意倒是吓了我一跳。”
石宽磊道:“我希望,易小姐能给我一个照顾你一生的机会。”
易欢收起笑容,很认真地告诉石宽磊:“你别易小姐易小姐的叫了,叫我易欢就好。”
“我外号叫石头。”石宽磊道。
易欢点头,心想,四个石字,外号叫石头没毛病。
易欢自认为自己口才还行,不过跟石宽磊聊了之后,她发现,这位石律师的嘴,也真是可爱极了。他说话总是恰到好处。
后来,她不知不觉地放下了戒备之心。
再后来,就是被沈霃宽这位霸道前任给恶意搅局了。
而眼下,沈霃宽摆出一副我很生气的表情。
他的面色阴沉沉的,让易欢心里怪不舒服的。
易欢不想装傻,她知道,沈霃宽生气是因为他在吃醋。
她有点儿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以前,易欢总以为再遇沈霃宽时,沈霃宽一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肯定会对她冷嘲热讽。
他至少应该对自己冷嘲热讽才对。
可从昨晚到今晚,沈霃宽的所作所为都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很矛盾。
易欢努力地想把沈霃宽的一切行为都归结为对当年那段感情的不甘心,不甘心所以心生愤懑之情,所以吃醋?
如果真是这样,她也不过是伤心几日而已。
而一旦不是这样,那……她自己不敢想象以后的事。
人性太复杂,易欢也有点儿怕。
她轻声叹息着,抬眸,凝视沈霃宽,简略地把自己和石宽磊的事情告知他。
不过,沈霃宽的情绪似乎并没有由坏变好。
他紧蹙眉头:“也就是说,你们才认识不到两个小时?”
易欢笑眯眯地更正道:“确切点说,我们见面才不到一个小时。”
沈霃宽也眯起眼:“不到一个小时?”
“是啊。”易欢点头。
沈霃宽抿唇,扭头看着别处。
“你,又生气了?”易欢打量他的小表情,内心掀起了波澜。
“不然你觉得我应该心平气和地恭喜你?”
做什么美梦呢易欢!
他当然生气了。
这两个人不到一个小时就聊得那么欢,他能不生气么?
易欢强压住内心的波动,面色平静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啊,你总不能要求你所有的前任都只能有你一个男朋友吧?”
“易欢你!”说话的分贝也高了起来,当然他马上意识到了,急忙又压低嗓音,微微低头,嘴巴凑在易欢耳边,“这是一样的情况吗?”
“我觉得差不多。”易欢语气淡淡的,“我就不信你身边会断过女朋友。”
沈霃宽倒吸一口气,“那我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这几年,沈霃宽不是没想过结交新女朋友,不过所有的关系都中止在试着交往这阶段。
他太忙了。
他忙着疗伤,忙着遗忘易欢,忙着构建自己的商业帝国,忙得没有心思去顾忌追他的女孩的感受,也忙得忘了如何去哄好那些爱多心的女孩子。
现在他又遇到了易欢,他的那颗心啊,不受控制地想往易欢这里靠。
听了沈霃宽的话,易欢先是愣了愣,随即“噢”一声。
她悄悄地笑了一秒钟,然后安静地闭上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沈霃宽决定,一会等她从医院离开他需要跟易欢好好地聊聊,深入地聊聊。
前任?
呵呵,这两个字刺耳极了。
他听了心里非常不舒服,身体也不舒服,很想做点什么想易欢表达一下。
易欢抬手揉了揉眼睛,说道:“我有点儿累。你帮我看着点药水可以不?”
沈霃宽伸手把她的头挪到自己肩膀处,语气不容置疑:“靠着我。”见易欢仍然想拒绝,“如果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惹来所有人目光的话,就尽管拒绝。”
易欢考虑了一下,发现他肩膀还挺厚实,靠上去颇为安心,便听话地闭上眼休憩。
她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闭上眼想事情。
她已经等了三年了。
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她很怕自己真的就这样默默无闻地终老一生,可是在没等那个机会的时候,她偏偏只能这样默默地泯然于众人。
如果沈霃宽现在心里仍然爱她,那么他这三年肯定也过得不愉快。
她悄悄地摸到了沈霃宽的手,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霃霃,对不起。
可又有谁会知道,她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曾在短短半个月里,暴瘦三十斤,从体态丰腴可人到瘦骨嶙峋。
每到夜幕降临,就颓废地想着要不自杀算了。
每个晚上都不敢轻易入睡,一闭上眼就是噩梦不断,一睁开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那噩梦般的残酷现实。
沈霃宽,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你肯定没有经历过,真庆幸。
于是她摸出包里的手机,点开叫车软件,定位自己此刻的位置,打算自己叫车回家。
当她看到软件上提示预计约121.5元时,她停止了动作。
一百多元,再加上有可能出现的调度费……
她居然心疼这点钱。
易欢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进臂弯里。良久她抬起头,看着夜空,发出一声自己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心疼的叹息。
夜越来越深,风也起劲地吹着。
天上看不到一点月亮和星星。
她嘀咕了一句:“明天可千万别下雨。”
说完,站起来,提着包和钥匙,上前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进门后,她发现,这里并不像是常有人来住的样子。
房间十分干净,地上一尘不染,像是有人定时来打扫。可只需要瞄上两眼就知道这屋里缺少人气。
这套别墅的装修颇为气派,全自动系统。
客厅很大,吊灯十分漂亮。
吊灯从二楼楼顶开始垂落下来,顶部镶嵌在天花板里,灯泡装在四排十六朵盛开的玫瑰花形灯框里,随后是一朵朵倒垂的玫瑰花苞形灯饰从顶部缓缓落下。
楼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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