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带驾照。车钥匙还你。”
还没等她走过去,沈霃宽便开车离开,似乎是故意的。
易欢惆怅地看着他远去。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也不知道沈霃宽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和江牧淮一直不对付,从第一天见面开始,就互相看不顺眼。
她担心的是,万一今天她非常不小心地把江牧淮的车刮了,然后赔不起了怎么办?
偌大的别墅里又只剩她一人。
她看着车,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钥匙,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
她很不想开江牧淮的车,可是一想到自己很久没摸车了,心里又痒得难受。
这个,真是为难她了。
易欢决定,还是提前同沈霃宽打个招呼,毕竟她很久没开车,手生疏得很,就怕上路后跟别的车子发生摩擦。想想昨晚上的巩珍珠,活生生的警示案例啊。
她翻出丢在包里的手机和沈霃宽给她的名片,准备打电话告知一声,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手机充电机有两个,一个在家里,一个在公司里,她平时都不会往包里放。
她嘀咕了一声:“糟了。”
巩珍珠那个操心鬼肯定误以为她出事了。
她要是再没音信,巩珍珠没准能去报警。
易欢赶紧拿出平板电脑,登陆微信,发现没网,蹬蹬瞪跑到一楼的书房里,找出来无线的账号密码连接上。
沈霃宽一贯懒得更改无线名称的,密码也都是他用习惯的那串字符。
易欢登上微信。
果然啊,一大早巩珍珠就给她留个十几条语音信息。
她语音回复巩珍珠:别胡思乱想,我安全着呢,今天睡过头了,刚吃了一点早饭。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于是暗暗感叹,自己可真能睡。
巩珍珠:打你电话你怎么还关机了?
易欢:没电了,也没带充电器。一会回家再充电。
巩珍珠:你昨晚上到底去哪儿了?那车里的男的是谁?你该不会已经撩到了什么有钱人……
易欢:没有的事。就是在医院偶遇了之前的朋友,他见我急着打车,就载了我一程。不过巧得很,昨晚上跟你碰车那人车上的大美人大概是他女朋友。怕尴尬,也怕解释起来费劲,就没停车。
巩珍珠:擦,该不会是渣男吧?想脚踏两只船吧?不然为什么不停车?易欢你要小心啊,这种有点钱就嘚瑟就到处拈花惹草的男人你可不能招惹。找男人一定得擦亮双眼,不然坑自己一辈子啊。
易欢此刻有种越解释误会越深的感觉。她索性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巩珍珠素来大大咧咧的,也未深问下去,转而关心起易欢的身体:你现在身体好点没有啊?
易欢:好多了,今天晚上再挂完药水,估计就好差不多了。
巩珍珠嘿嘿笑了笑:那就好,明天周日,记得把自己拾掇漂亮点,给你见见那个精英男。保你春心荡漾想要上了他。
易欢:……
巩珍珠:这次你真的要相信我。
易欢:我还有点事,一会聊。
易欢拿着沈霃宽的名片,照着上面的手机号在微信里添加朋友。
搜索结果:该用户不存在。
咦?沈霃宽居然不用微信?
不对啊,几年前他有微信,那时候他和沈霃宽是微信好友。后来她换了手机号,也换了微信号,之前的微信里的朋友一个都没存。
易欢想了想,试着输入一串熟悉的号码。
之前还担心自己想不起来,没料到手指一按,这串熟悉的号码就蹦出来了。
很快跳出了用户名:霃霃。
头像依旧是她的侧影。
这张侧影照还是沈霃宽抓拍的。
前面就是滨江路淮山路。
不过……
易欢用力揉了揉眼睛。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路口旁边停着两辆车。
路灯照耀下,可以很明显地看清楚是什么车。
一辆车是国产的SUV,性价比很好,总价也就十二万左右。这是巩珍珠家的车。
另一辆车,目测价格也是百万级别的。
两辆车放一起,你能感觉到所谓的阶级差距。
而车旁边站着两个人,却是易欢今天晚上刚认识的:时唯一,和来接送时唯一的人。
她一脸认真地问沈霃宽:“沈霃宽,你说以目前我们这个距离,前面那几个人能看见你的车以及你的车牌号吗?”
沈霃宽乜斜着眼,反问她:“相聚不到二十米,你说呢?”
易欢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现在毕竟是晚上。”
“易欢你瞎吗?看不见路灯?”沈霃宽又好气又好笑,“你都能看见别人车牌,别人怎么就看不见你的了。”
“唉。”易欢叹气,“我这不是怕你尴尬么。你家大美女在前面站着呢。”
“什么我家大美女?”沈霃宽不悦地皱起眉头,追问易欢,“你说小唯一?”
“你瞧你,跟我你还不好意思了?”易欢笑道,“我方才跟你家的时唯一解释过了,我跟你以前只是同学,是一个现在混得十分落魄的校友。你待会解释的时候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不过我觉得吧……”易欢摇了摇头。
时唯一看到这一幕,心里肯定还会存有芥蒂。
女朋友,或者说准女朋友病了,自己推说有事不能送,让别人帮忙送,最后却尴尬地被人发现他开车在送别人。
不管沈霃宽待会要怎么解释,至少在这一刻,时唯一肯定会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泼进了一大盆冷水,刷地一凉。
若易欢和沈霃宽真的是普通朋友也就算了,偏偏易欢和沈霃宽从来就不是普通朋友。
就算时唯一真的信了易欢的话,认为易欢和沈霃宽是普通同学,那她此刻也会担心易欢是不是想当灰姑娘,是不是想撬她的白马王子。
反正易欢觉得,如果自己是时唯一,会很难过。
目测她今天晚上跟时唯一说的那些话,都是白说了。
想必她也无法和时唯一这个富家女好好发展友谊了。
女人之间的友谊很奇妙,有时候一点儿蛛丝马迹就能显露出,你们能不能成为好朋友。
易欢心想,既然都撞见了,她倒不如大方地跟时唯一打招呼。
反正她不会费心思去照顾时唯一的情绪。
那是沈霃宽的事,同她才没什么关系。
这时,她已经发现时唯一带着一脸的疑惑,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沈霃宽的车子缓缓地前进着。
在她打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之际,沈霃宽突然开口道:“既然你觉得尴尬,那就算了。”
他说完就抬脚踩下油门,直接越过了前面的这几个人。
“沈霃宽你!”易欢愣住了,“你解决问题的方法似乎并不是很明智。”
沈霃宽沉着脸,不说话,径直开车。
很快,巩珍珠和时唯一已经快渺小得看不见了。
易欢压制不悦的情绪,语气温和地劝他:“你先停车放我下来,好不好?”
沈霃宽无动于衷,车子依然继续朝前开车。
易欢一般不会和驾驶员争执,不过此刻她心里真的是很想把沈霃宽从车里推出去。
这时,易欢接到了巩珍珠打来的电话。
“易欢,刚才路过的那辆车上……”
“对,你没看花眼,车上副驾驶位置坐着的确实是我。”易欢道,“我今天诸事不顺,遇到一个疯子。本来说好的,送到路口放我下来的。”
不停车也罢,沈霃宽他居然还往高架上开。
送她回家,根本没必要上高架。
沈霃宽他这是打算把自己带到哪儿啊?
易欢心慌慌地重新系好安全带。
巩珍珠听到易欢的话后,也是惊呆了,忙问:“易欢你不会是上黑车遇到变态了吧,要不要我报警啊?那个变态会不会把你带到荒郊野外,然后先那啥再那啥啊?”她懊恼地补充一句,“哎,我方才忘了记车牌号了。”